两人虽然硬条件都很好,但身上衣裳却皱巴巴的,像是刚从泥水里打滚儿出来,虽然衣裳裤子都干了,但仍旧邋遢。
可他们全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狼狈,一个怡然自得,一个有吃的就开心。
“这真是人间美味。”子鹤感动的向小要命歪了下身体。
他的小要命真是太好了,虽然口上冷冰冰的,但还是带他来吃好吃的冰淇淋了。
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小要命,他要请小要命吃一辈子的冰淇淋。
“你小点儿声,别丢人丢到大街上。”赵胤眼睛仍看着远处马路上来往的车辆,没有看子鹤,但当子鹤拿脑袋顶他肩膀时,他倒也没有躲开。
吃完了麦旋风,子鹤又在商场里买了个手机。
“你干嘛买两个手机?”赵胤随口问道。
“哦,我给克烈买的。”子鹤理所当然道。
“……”赵胤皱眉看了眼身边这个看起来正常的年轻男人,“真是有点儿钱就开始乱花。”
说罢,转身迈开长腿就朝着停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大猫克烈立即颠儿颠儿的跟上。
子鹤盯着那一人一猫,忍不住吐槽克烈:“老子给你买手机,你都不知道拍拍老子马屁,就知道整天跟着小要命,也不知道小要命哪里被你看上了。”
……
……
周山派属下将整个地下车库都查了一遍,得知晚上地下车库里的事儿都被直播出去后,统一口径都说今晚发生的一切,皆是主播卞卓自编自导,找朋友演的。
经确认,小鬼活尸的确是曾经死在地下车库里保安一家中丢失的孩童——周山又破一案。
关于高架桥下横死之人的尸体,法医那边也给出了判断——死于心脏病突发。
周山没有多说什么,便定了案——可能是被鬼吓死这种话,正常人都不会冒然说出。
现在赵胤和张子鹤说了,整个高架立交和环富大厦附近异常状况的源头——归魂地风水局,已经被破。
那接下来很多事,周山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回到警局又查了一遍钱绅的档案,仍然资料不全。
这种状况一般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有更高级层的警务人员,锁死了钱绅的部分资料——隐藏着某些秘密的资料。
周山不知道钱绅到底是牵涉进了什么案子里,又被哪些更高级别的警务人员盯住了。
他抿着唇,回想与钱绅相处的所有细节,并没能搜寻出什么特别奇异之处。
除了那个人自称叫张子鹤。
除了那个人一副没吃过火锅的样子。
除了那个人很黏自己的弟弟。
除了会看相观风水。
钱绅,好像只是一个怪里怪气的傻瓜。
“头儿,新闻那边可能会播出关于小胤和你那个邻居的镜头,我们这边要不要也去做一下沟通?”周山的手下胡海问道。
“不用。那个直播的录播视频我看过了,里面关于小胤的镜头都很模糊,不是大仰角,就是快速移动的高糊镜头,没事。”周山直接拍板。
至于邻居张子鹤?管他死活。
“好嘞。”胡海得令,立即回办公室写自己的报告去了。
只是,当隔日新闻播放时,关于赵胤和子鹤的镜头,还是全被删掉了。
隔日下午时分,全网关于子鹤的镜头,哪怕是模糊的,也都再搜索不到了。
当周山想再看看弟弟和邻居捉鬼的视频,发现所有关于子鹤的镜头完全被删干净时,他对子鹤的身份,又更添了一份好奇,和忌惮。
对这一切,当事人张子鹤,全然没在意。
他的心里,好像从来没有这些事儿……
……
……
“哇!叔叔你简直不知道啊,你高烧昏迷的时候,阿姨一句心肝一句宝贝,急的不得了。”子鹤坐在床头,笑嘻嘻的跟已经醒过来的赵父说话。
赵母在边上斜着眼睛看他,又是嗔,又是羞。
不过几天的工夫,这个自来熟的邻居,已经跟赵家人处的很好了。
“明天阿姨要出差,周山要上班,赵胤要上学,我来接叔叔出院。”子鹤大包大揽道。
赵父虽然醒了,但还要留院观察一晚,如果没事,明天就出院了。
“这怎么好意思,我这么大人了,既然没事儿了,自己出院就行呗。”赵父忍不住好笑,看着这个年轻人,就觉得有精神,朝气蓬勃的。
“不行,到时候还要跑上跑下办理手续,叔叔昏睡了这么长时间,又发烧,身体也弱,别又受累受凉之类的。明天你就在病房里等我,不然我到了找不到您。”子鹤坚持。
赵胤背靠窗台站着,望着子鹤活泼的模样,没有说话。
可一向抿成直线的嘴唇,似乎有了微弱的温暖弧线。
“那行吧。”赵父也就不再客气,他也一向是个热心肠的人,想着邻里间处好了,胜过亲人,也不错。
赵母坐在床另一边,一边双手拢着吊瓶输液管儿,以捂暖里面的药液,一边微笑看着子鹤——
她是个在商场上打拼半生的女人,很多时候比赵父更现实功利,瞧着子鹤对他们家人热情的样子,心里一边暖,一边却又有些疑惑。
也不知这孩子是天生热心肠,还是……图他们家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