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怫然问道:“为什么?父皇这点请求你都不答允吗?”
李芷婉摇首言道:“父皇,你知我们父女为何不和吗?是因为每次谈及家事,你就又提及了国事。提到国事,又牵扯进了家事。”
李渊肃然言道:“但了现在国事即家事,家事即国事,有什么区别吗?”
李芷婉言道:“国事公办,家事私办。父皇你要我去河东,一是为了稳定战局,二还是不放心淮安王,让我监视秦王吧。”
见李芷婉清冷的神色,李渊索性来了个默认言道:“你是朕的女儿,为朕分忧不应当吗?父皇都一大半年纪了,你难道要我离开长安,亲征洛阳吗?”
李芷婉见李渊须发鬓白,仿佛入了长安后老了十岁一般,心底一软眉言道:“父皇,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此举太过明显,秦王不会看不出来的。到时怕秦王心底对你留下芥蒂。”
李渊欣然言道:“这不用担心,你不是与秦王一贯交好吗?你去分说。此事关系重大,若是若是我李唐一举攻克洛阳,我会以倾国之力东争,从太原,河内,洛阳三路进攻河北,让长江以北皆是我大唐的疆土!”
说到这里,李渊意气奋发,双目看向殿外。
终于还是到了自己最不愿意见的这一步,但无论如何这一步最后要到了。
李渊看向李芷婉言道:“到时,父皇会亲率大军收复太原,你亲领一路大军,从河内出兵,秦王从河南渡过河北,三路夹击,定然将李重九拿下。”
李渊神色激昂,看女儿不发一词,言道:“怎么了,大唐就要一统天下,你不高兴吗?”
看女儿的神色,李渊言道:“若是李重九那小子愿降的话,朕饶过他性命,让他来长安做一安乐侯罢了。你不会反对父皇对河北用兵吧!”
说到这里,李渊神色一冷,一统天下,是他毕生夙愿,任何人胆敢阻拦他,他都必须清除。
李芷婉看向李渊言道:“父皇若是你真要讨伐河北,儿臣愿助你一臂之力。”
“哈哈,”李渊快意大笑言道,“真不愧是我李渊的女儿。”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求你一件事。”
李渊微微一愕,心道自己这女儿生平是不求人,能让她放下高傲来求己必然小可。
李渊笑着言道:“你能开这个金口,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不必说了,朕一切都答允。”
李芷婉嫣然笑了笑,言道:“父皇还听我说吧。”
李渊深吸一口气,神色一冷言道:“你说吧!”
李芷婉言道:“若我大唐攻打有河北一日,儿臣必当一尽全力,襄助父皇成此霸业,结束战乱之苦,让百姓能够重新安居乐业。儿臣只求若是将来能够破赵,不仅能免李重九一死,你还不能反对女儿嫁给他。”
大殿顿时静了下来,李芷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回荡在大殿之中。
李渊闻言怒极反笑,用手指着李芷婉言道:“糊涂,真是糊涂,国破之后,亡国之君的下场,连太平犬都不如,你吃错了什么药了,要嫁给他。”
李芷婉言道:“我没说要嫁给他,只能恳请父皇不再反对,但是若是我不保全他,为你的女婿,你当真肯饶他一死吗?”
李芷婉的话一箭穿心,李渊连李密,废帝都不能容,还能容李重九。李芷婉一语道破。
李渊气得身子发抖,手指着李芷婉言道:“若是换过来,假如,我只是说,万一有那么一天,李重九破了长安呢?”
李芷婉言道:“我愿与父皇一并同死,绝不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