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李世民与李建成二人成剑拔弩张之势。
朝堂官吏都是心道,又来了。秦王和太子如此对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部分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垂下头来佯装不闻不问,但实际上却是观察着二人一举一动。
而李渊则是一贯对两子之间的针锋相对,没有表态。
李世民迎向李建成的目光,朗声道:“既然太子要说,那么微臣也就直言了,荆北豫西处于四战之地,没有函崤之险以扼东面,北没有黄河之险。李重九只要拥有洛阳,随时可以从运河上从四面调兵前来攻打,所以迁都荆北豫西身处险地,实乃不智。‘
‘依微臣之见,可以在荆北豫西之地,下设一大行台,将长安府兵调之一半驻扎于此,一来分长安人口压力,二来也可以守卫河南,庇护荆襄,为长安之屏障,抵御赵军西进之势,此乃是上策!”
‘说得好!‘
声音来自龙椅上,李建成听李渊都开口了,当下也不能再反驳李世民的意见,当下只能笑着道:‘秦王这一番话果真是极有见地。‘
李世民见意见为李渊所采纳,见好就收当下退了一步道:‘我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还是要听听诸位大臣的意见,陛下再下决断。‘
李渊颔首道:‘说得对,诸位臣工尽管议一议。‘
退朝后,李建成,李元吉二人离开大殿,二人远远看着李世民与诸位大臣,正商议着筹备河南大行台的事,脸色都是不佳。朝堂上已是决定。让温大雅镇守攀州,车骑将军张亮率领一千多人马从武关出关中,以为将来在荆北豫西设立大行台作准备。
而温大雅和张亮都是李世民的亲信。李渊这么做,就是有意让李世民执掌河南大行台了。
李元吉道:‘若是河南大行台设立。秦王将总督河南人马,李孝恭,李靖等人都要听他节制了,还有东迁的关中府兵,到时候他一出长安,手上有人马和地盘,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
李建成点点头,看向李世民道:“所以一定不能放秦王前往河南。在河南他是龙,而在关中他不过是一匹夫罢了。”
李元吉笑道:“太子殿下已有定计了吗?”
李建成微微点点头。
片刻之后,宫城的后宫里,李渊的宠妃张婕妤正看着太监悄悄递给他的密信,这密信是李建成暗中所给。
李渊入长安后纳了很多后宫,因为窦皇后不在也无人劝阻。而且自古以来历代开国皇帝都是子孙很多,李渊也不例外十分龙精虎猛,从武德元年至现在武德五年,后宫中竟为他诞下了二十多个子女,以李渊五十多岁的年纪而言。实在是不容易。
不过后宫中,李渊倒是最喜欢还是薛婕妤,张婕妤。尹德妃几人。其中尹德妃,张婕妤还都给李渊诞下了皇子,故而更令李渊宠爱,一人封了酆王,一人封了周王。
也是因为诞下了一子,张婕妤为了儿子的前程,也不得不为将来考虑起来。上一次她与尹德妃一并进言说李世民私授田产结交李神通之事,早已是得罪了李世民。
以李世民的性格,若他将来登基为帝王。他与尹德妃以及他们的儿子,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张婕妤也是异常坚定地站在李建成一边。张婕妤手中李建成送来的信上写着:“可以秘告陛下说。秦王身边的人们得知秦王要前往洛阳,无不欢欣雀跃。看秦王的意向。恐怕他以后不会再回长安了。看来秦王此去是假托抵御赵军的名义,出镇河南,实际上是打算总揽兵权,怀汉景帝时梁王之心。”
张婕妤将信读了两遍后,又找来一名读过书的太监,问汉景帝梁王的典故是什么。弄清楚一切后,张婕妤将密信烧掉。不久李渊的御驾即抵达了张婕妤的宫外。张婕妤梳理好最美艳的妆容,静静迎候李渊的驾临。
洛阳宫内。
从各方而来的情报不断汇总,呈送至李重九的桌前,在李重九桌案的一边,曲大家曲嫣然正在给李重九研墨,往香炉里添香。李重九写完一封奏折,抬起头看见佳人素手添香的场景,总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李重九搁下笔笑道:“朕记得你是江南人士吧,昔日陈朝的校书郎曲勘是你的祖父对吗?”
曲嫣然讶然抬起了头,看向李重九道:“当日与陛下不过匆匆相会,没有想到陛下竟然记得。”
李重九笑了笑道:“你的话我都是记得的,你当初告诉我,你回去报仇时,你的仇人或已身死或是病死,这话恐怕不实吧。”
曲嫣然看向李重九道:“陛下?”
李重九从案上抽出了一封奏折道:“这是萧家在江南的势力,给我送上的密报。其中正好有一篇写到你了,其中有言你祖父曲勘归隐后,为人逼迫起兵反隋不从被杀,而其中的主谋至今仍是好好的活在江南对吗?”
曲嫣然紧紧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李重九走到曲嫣然面前道:“当初在洛阳时,你为何不告诉我?”
曲嫣然垂下头久久没有说话,半响才道:“复仇之事,嫣然不敢假手他人。”
李重九反问道:“朕在你心底就是他人吗?”
曲嫣然泪水已是从目眶前滑落下来道:“陛下,嫣然怕说出来,你会以为嫣然与你相好,是为了假手于你,替自己报仇。”
李重九听曲嫣然这么说,当下将佳人搂在怀中道:“你对朕是否真心,朕还看不出吗?”
曲嫣然听了李重九的话,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