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每天都能来碧荷宫看我,陪我荡秋千,陪我一起吃饭,这个条件可不可以?”阮央笑问。
她想,等过些日子就和宁钰谦说出宫的事情。他现在似乎很反感她说什么出宫、离开之类的话,那就先套好关系,等时机成熟再直接跑路。
他的手豁然松开,忽然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唇边勾起笑,良久之后才低声说了一句好。
阮央拉着领口的红绳将那块血玉拿了出来,递到宁钰谦眼前:“陛下送我的这块玉,我天天戴在身上,但是——这个玉真的很值钱吗?”
她有些好奇,这块玉到底能不能卖很多钱。
如果她离开了皇宫,身边没人跟着,又没有钱,那肯定走不远。
“这是先帝赐的,世间都没有几块,自然值钱。”宁钰谦睨了她一眼,似乎十分不满她质疑他。
……世间都没有几块吗?
她转了转眼睛,还是决定将这块玉收好。
宁钰谦轻咳一声,又问:“你不是说跳舞?”
阮央哦了一声,忙不咧跌的从床榻上爬下去,蹲下腰就想穿上鞋。可是宁钰谦已经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的脚踝,又拿起地面上的绣花鞋,很是自然的套在了她脚上。
她有些不自在的想缩回脚,宁钰谦却握得很紧,低着头很认真的给她穿鞋。
“跳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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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乾元殿到碧荷宫并不远,周染浩抱胸走在苏碧槐身后,想着宁钰谦知道他跑进他后宫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肯定是臭着一张脸,将不高兴全淹在肚子里。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那人从小就是这个样子的。沉默寡言,但却比谁都狠心。
苏碧槐似乎知道有人跟着,深夜的宫道上,点着几盏宫灯,堪堪照亮眼前的路。她知道自己一身狼狈,没有资格回头,更没有资格和那位周将军说话。
她走得很慢,脑子里一直都是宁钰谦那把横在脖子上的剑,还有那双冷的要杀人的眼睛。
她并不是故意的,只是一睁开眼,真的就在那里了。她只是个小宫女,在这深宫里无权无势的,什么话都说不上。谁看她不顺眼了,都可以踩一脚。
周染浩慢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夜风吹来,身上的酒意清醒了不少。他想,就这最后一次,顺了阮央的意思。
以后一定要将那个狠心的女人给忘了。将门中人,怎么可以因为一点儿女私情就轻易放下手中的兵权?
身前的女人忽然停下了,周染浩也停了下来,想着她又想做什么。
苏碧槐低着头,转过身来,隔得远,周染浩看不清她的脸。
他听到苏碧槐小声说:“将军还是回去吧,别人知道您来了这样的地方,对您的影响不好。”后宫并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男子就能进来的。
周染浩点了点头,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
苏碧槐垂下头,继续朝碧荷宫走去。
她刚才似乎听到,阮妃娘娘和周将军是青梅竹马。那两人之间的感情肯定是很好的了。可是,那为什么阮妃娘娘最后还是没有和周将军在一起?
她回过头看着周染浩的背影,他走的很快,大步流星的,像是什么都不眷恋。
“苏碧槐。”
身侧忽然响起一道盛气凌人的女声,她有些呆愣的朝发声处看过去,这一看,便是一惊。容妃唇角带着笑,站在宫角处,她一个人,身边也没有带一个宫女。但是看起来却是咄咄逼人。
她连忙跪了下来,恭敬道:“容妃娘娘。”她还记得,这位娘娘当初扇在脸上的那一巴掌有多疼。
容妃嗤笑一声,朝她走了过来,讥讽道:“怎么?勾引不上陛下,便想着来勾搭周将军?”容妃垂下眼,看了一眼衣衫凌乱的苏碧槐,又道:“你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连那阮妃的一星半点都比不上,也想着要去魅惑男人?”
苏碧槐的头垂得更低:“奴婢自知卑贱,从未想过要去勾引谁。”
“是吗?”容妃弯下身,带着护甲的手指挑起了苏碧槐的下巴,略带审视的看着她:“其实说实话,你还算是个长得不错的。”
苏碧槐不敢挣扎,任由她说着,只是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