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剑心里一抖: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呢?
呵呵,我不信。
花期剑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六年前的林中山路,看到了那个倔强的剑纯少年皱着眉头跟自己的一番对话。
你认识我?或者认识我的剑?
我不懂剑,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萍水相逢,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如果我说,我对道长一见钟情呢?
呵呵,我不信。
近乎一样的对话,完全一样的人。只是少年变青年,警惕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而迷茫。
发什么呆?
李道一一只手点上对方的额头将他向后推了推。
花期剑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尽管对方仍旧带着些许的迷惑和疏离,但是却触手可及。
太好了,真的不能再好了。
花期剑笑着,捉住那只正要拿开的手,放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看到对方有点发蒙的时候,将人紧紧拥入怀里,在他耳边轻轻叹息,带着无限的满足和宠溺。
信与不信,又何妨。我说的是实话。
我确实是对你一见钟情。
只不过那一见,早在多年之前就发生了而已。
于是李道一便在万花谷住了下来。
除了第一天,在花期剑的带领下去拜见了一下花期剑的师父之外,其他的时间他都在万花谷自由活动。而花期剑则几乎不离身地陪着他,带他游玩万花谷的美景,带他去摆弄万花谷的天工密械。
万花谷有多大,李道一不知道,因为他觉得这许多日走了许多地方,可花期剑总是会有新的地方带他去。
万花谷有多少人,李道一也不知道,因为这里的人都随意而居,有人住在山上,有人守着花田,还有人住在需要用一些独特的天工梯才能到达的偏僻位置。而这些人的来往交际又是随便的不得了,几日下来,他竟然没能遇见同样的人。
万花谷有多少秘密,李道一更不知道。因为花期剑说,对于他来说,万花谷的一切都不会是秘密。
这天李道一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的时候不见花期剑,微微愣了一下。
花期剑的小屋在三星望月的一块平地上,前后共三间房舍。一间是书房,两间可住人。
而他们二人自然是各住一间。
只是花期剑却保留了来这一路时的习惯晚上虽然各自睡下,但早晨无论李道一多早醒来,都必然看到他坐在自己的床前望着自己。
李道一几次想问问他是不是睡下时只是装装样子,而在自己入睡后就彻夜坐在这里。
也想问问他既然要这样坐在自己床前那为何还要执意分房而居?
而且明明到万花的第一天晚上说了什么一见钟情之类莫名其妙的话,这之后又为何要执意保持距离呢?
自己虽然没有答复什么,可是也没有拒绝什么啊。
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因为他觉得无论花期剑给他什么样的答案,他都会不知所措。
梳洗一番穿戴完毕,李道一推开门在花期剑的三间房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他本来以为那人会在书房写写画画,或者烹茶煮水,又或者做做天工小器,然而事实是,这个属于花期剑的一亩三分地此刻只有自己。
李道一有点奇怪。
毕竟这段日子,自己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花期剑却是比之前更加变本加厉,可以说是寸步不离死死粘着自己的,除了入睡的时候坚持跑回自己的房间,以及如厕的时候不会追进来之外,其他的时候,几乎不会让李道一离开他的视线范围。而据他的了解,这万花谷根本就是个休闲养老的去处,虽有师父弟子之分,也有一些互相传授的所谓万花功法,但是多为一些点穴、针灸这类的医术,只不过医者是最了解人体的,能治人自然也能制人,也就发展出了一套江湖人以讹传讹形成的什么万花功法,实际上并不是什么武学,所以也没有什么早晚课之类的需求。而如同花期剑这样的谷内人,更不同于那些年幼的弟子跟随师父学习什么基本的药理或者书画音律,那是闲的不能再闲。因此想来想去,李道一也没想出来究竟有什么事能够让花期剑一早上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想着觉得无聊,就干脆提了水壶烧水煮茶,自己则倚靠在门边对着院子发呆。水刚刚煮上,就见不远处溪上的小桥走来一个人,看那穿着和走路的聘婷身姿,是个万花谷内的女弟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拆分的真尴尬==
☆、不用谢
花期剑说过,万花谷虽然主要是隐士避世之地,但是也会有些人外出时带回一些无依无靠的孤儿,这些孤儿进入谷内拜师学艺,自然也就成了弟子。跟的师父不同,学的内容也不太一样,但是彼此却都是以师兄弟师姐妹相称。而这些日子在谷内遇到的年轻弟子基本都会叫花期剑一声师兄,也不知是怎么排的辈分。
且说那女弟子手里提着个食盒,三步两步地便走到了李道一身前,如男子那般抱了个拳道:请问可是李道一李道长?
又是道长?李道一恍惚记得叶英曾经也这样叫自己。
嗯。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到那姑娘对着自己笑了笑然后把食盒递到自己面前。
饿了吧?我奉师父之命,来。
师父?李道一挑眉。
是啊,师父说了,裴师兄这会儿不在,你又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会饿肚子了,所以差我带着早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