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与姒家娘子之间很有些不干不净的勾当,因连忙上前赔笑着道:原是知会金头儿晚了些个,弟兄们在镇上巡视街面的时候,接到看街的奏报,说东村里有了钱九郎的动静,哥儿几个怕来迟了误了差事,因一面着人知会捕头,一面先过来围住了,怕走了贼人误了差事。
金乔觉闻言冷笑一声道:你们来了,难道差事就误不了?说句不怕你恼的话,除了给我添乱之外,弟兄们倒也没别的本事,还不与我退在门外!这嫠女之门岂是你们说进就进的?
书中暗表,那金乔觉虽然是镇上六扇门中第一能员干吏,只是平素为人倒也温文谦恭,并不拿大,如今那几个兵丁见他声色俱厉,便知心中动了真气,因也不敢分辩,低眉垂目退在门外,只是心里到底不甘心,并不散去。
金乔觉见状,知是朝廷法度,违抗不得,因只得苦笑一声道:我手下都是些粗人,教姒家娘子与小官人受了委屈,还请娘子宽恕则个。
姒飞天伸手将志新紧紧搂在怀中,虽然别扭,少不得故作些娇娇怯怯的闺阁态度道:多谢金捕头仗义执言,若不是你来得巧,只怕今儿我们母子性命堪忧。
那金乔觉见了心上人竟对自己有些依恋之态,不觉心中一动,因赔笑道:论理这嫠女之门,金某却是近不得,只是朝廷法度,总要例行公事一番,还请姒家娘子通融一回,可使得么?
姒飞天闻言心中暗道不妙,他深知那金乔觉无非意欲进去随便看看,好堵住门口兵丁悠悠之口,谁知那钱九郎分明就在内中,此番进去岂不是要闹出来。
只是自己若不将他往屋里让,越发启人疑窦,若是外头官兵不依,竟一拥而入,自己那一对昭君玉骨又断断使不得,不然就要给金乔觉识破身份。
飞天思前想后,也只得先将金乔觉让进屋内再做打算,因蹲□子在志新的头面上摩挲了几下,勉强笑道:好孩子,你且在门口守着,别放别人进来,金捕头是咱们通家之好,娘带他进去瞧瞧不妨的。
志新闻言,便知母亲意有所指,金乔觉是自己的师伯,断然不会伤害娘亲,因乖巧地点了点头道:母亲放心,孩儿必定谨守门户,绝不放那不相干的人进来。
飞天闻言点了点头,因回身相让道:金捕头且请进来观视一番,好歹为我们母子洗去嫌疑才是。金乔觉闻言说声冒昧,因随着飞天进了草屋之中。
两人来在外间,金乔觉倒也不敢冒昧,因搭讪着说些套语,飞天因请他坐坐,又在汤婆子上取了滚滚的茶斟满了一杯,亲手递在金乔觉手中。
金乔觉并不知他有意回护内间之人,只道是方才当着众人,飞天因脸皮儿薄,不肯与自己亲近,如今进来,竟能这般殷勤端茶递水,往日盘桓之时,不过端坐内间,与自己隔帘对谈,如今这般光景,莫非自己就要夙缘得尝。
金乔觉兀自心猿意马之际,但听得房内竟有响动,他本是办案官人,反应十分敏捷,因霍地站起身子,就要卷帘而入,忽听得身后娇呼一声,回身看时,却是飞天失手打了盅子,俯身去捡时割伤了自家葱管玉手。
因也顾不得进入内间观瞧,连忙自袖中取了干净锦帕递给飞天道:姒娘子仔细割破了雕花玉腕,这些粗苯之事役使金某也使得。
因说着俯身拾掇了盅子的残片,却依然有些警觉地侧耳倾听内间动静,飞天见状,却也顾不得许多,因竟伸出一双葱管在金乔觉手中接了残片,口中含嗔道:看你也不好生接着。
金乔觉听闻此言顿觉如沐春风一般,只因他苦苦追求飞天数年,竟从未给他一回好脸色,如今这句娇嗔大有闺阁态度,竟似对待情郎一般温颜软语起来,不由心中一动,因就着这个姿势,扯住了他的皓腕,低低的声音唤了一声:飞天。
姒飞天见状,虽然心中颇为不耐烦,也只得拿出些闺阁手段,柔声安抚道:青天白日的,你如何假借办案之名欺负我金乔觉闻言却难将息,因伸手就将他搂在怀里。
姒飞天见状羞得满面通红,又不好表明自己身份的,见金乔觉只因自己给他一点好脸色,就这般温柔恋慕,心中又是惭愧又是羞涩,又不好挣扎起来,唯恐内间的钱九郎撞见了,他原本性子乖觉阴鸷,又怕他对师兄有何不利之处,真是进退维谷。
正在焦急之间,但听得门外有人笑道:怎的连自己的先生也挡在门外不让进去,往日真是疼也白疼你了。两人闻言唬了一跳,连忙分开,彼此整理了衣裳。
甫一拾掇完毕,却见竟是酆玉材抱了志新推门进来,见了他二人笑道:哎哟,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了?飞天闻言臊得满面红晕。
那金乔觉素知姒家娘子是极正经的,只怕要因为这句话就恼了不认人,因连忙对酆玉材使个眼色。酆玉材见状笑道:姒家娘子切莫见怪,晚生是与志新玩笑,只因平日都是我在拘束住了他们,谁知今儿倒管起我来了。因说着,伸手在志新的小脸儿上面一拧。
姒飞天闻言低头一笑道:酆大先生说笑了,您是我家孩儿的授业恩师,我如何还敢挑理,只是这茅檐草舍的,如今蓬荜生辉,可怎么掂对着坐坐呢。
那酆大先生闻言笑道:娘子不用忙,我也待不住。因对那金乔觉使个眼色道:如何还在这里,莫非你还信不过他们家?旁人我不管,志新温良恭俭,决不能以武犯禁,这点晚生是可以担保的,如今太爷头七在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