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用最阴暗的心思来揣测他人的意图,患得患失的心情让云烨失去了本心的安然,当我们把一件事物看得极其重要的时候,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准备要抢。
乞丐总担心他破碗里的半块干饼,富豪总担心埋在猪圈里的铜钱,这两者之间价值不同,但是,两者的心情是一样的。
书院在大唐还没有云烨想象中的那样重要,在大唐君臣眼里书院其实是一个可以成长为参天巨树的幼苗,至少他们会以为在他们这一代不需要过多的考虑书院的价值,因为只有巨量的投入而没有产出的书院无法对他们提供必要的帮助,自然也无法造成威胁。
想通了此节的云烨决心全身心地投入到皇后娘娘的食谱之中,到底弄些什么才好?
云烨的确如同皇帝想的那样,对皇后有着极大的好感。
女人很古怪,有的给人一种如家般温馨的感觉,比如辛月,有的给人一种如同母亲般的亲切感,比如长孙,至于有的让人一想起来,就有殴打的冲动,比如李安澜。
遇到第一种女人,如果不赶快娶回家藏起来,他就一定是一个蠢货,第二种女人只要在心里敬重就好,虽然要做到随唤随到,但是离的远远的,不失为一种好选择,我们每个人都会把母亲记在心里,长时间不见,会非常想念,可是一旦天天在一起,你会发现自己又想离开。我们从母亲那里获得生命和力量,正是这种力量,又让我们希望可以冲破母亲的束缚,去寻找自己的天地。
这是生命作出的自然抉择,母兽会在幼仔成长之后把他们从自己身边撵开,做得非常无情,这种看似冷酷的行为背后恰恰是母爱最伟大的一部分。
我们赞颂过无数的母爱。但是最凄美的永远是离别后的思念。
云烨就想远远地离开长孙,偶尔怀念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怀念的次数每年一回就最好了。他实在受不了长孙追着问他,为何只给他吃鱼头,而不是鲜美的鱼肉。快两尺长得大鱼只给鱼头连着两寸长的一截身子,其它的全给了厨子,让他们晚上炸着吃。
瞅着肥美的鱼肉被厨子千恩万谢的端走后,长孙爆发了,柳眉倒竖,本后吃的还不如厨子,这是她的看法。
老天爷,谁家吃鲢鱼豆腐砂锅吃鱼身子?后世的集市上鲢鱼都是被剁成两节子的,鱼头卖的老贵,鱼身子便宜的不像话。
厨房是皇后因该来的地方吗?还像模像样的系一条围裙。说是准备和吃货侯爷学两手厨艺,以后好给自己的公公还有丈夫显摆一下,满世界有资格让她下厨的只有这两位,早就听说长孙熬的一手好粥,就是大名鼎鼎的银耳莲子羹。听她显摆说每回都要放两三勺的糖霜,云烨的脸就抽抽,拳头大的碗,放两三勺糖霜,到底是喝粥呢还是在吃糖?李二一介高血压患者,能享受得起每天一两白糖的祸祸?不知道是在补身体。还是在伤身体,李二别看身为千古一帝,在这时的云烨眼中和武大郎就没有区别,只是少了西门庆和王婆。
她一来,厨房里能站着的,只有云烨,其他的仆役,厨子光知道跪地上发抖了。宫里的内侍,替换了那些吓破胆的瘟鸡,李泰,李恪虽然讨厌进厨房,但是母亲都进来了,他们哥两也只好进来。
“娘娘,您还是请到书院里转一转,看看学生们扑捉的蝴蝶标本,再看看他们用松脂做的新琥珀,实在不行您去研究一下巨龙头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长孙把云家厨房批驳的一无是处后,云烨只想把长孙送走。
铁锅为什么那么黑?那么脏的锅能煮出美味的饭食?
为什么要用银子作调羹?败家子!
好好地麻布扯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浪费,不知道农家织布的辛苦,极尽尖酸刻薄之能。
“你这样的毛头小子知道什么,本后种田,亲蚕,织布,管理宫中大小琐事,那样不是受尽天下人夸赞,就你乱糟糟的云家,下人整天胡吃海塞,一个个都肥成猪了,光吃不干活,养了匹马现在谁分得清那是猪,还是马,还有脸把本后往外赶。”
去年见过长孙种地,太子牵牛,皇帝在中间扶犁,长孙在后面撒种,半亩地一家三口种了一上午,云烨不小心睡着了,被老牛重重的踹了一脚,现在想起来都疼。
农家要是像他们全家那样种地,早饿死了,还能留着命让他们有压榨的机会?满共养了一笸箩蚕,还招呼所有的贵妇去参观,家里奶奶有幸见到了皇后娘娘养的蚕,说是个个白白胖胖,见不到一个瘦弱的,就好像从几万条蚕里挑出来似的,老奶奶说不愧是皇后娘娘,养的蚕状况之好,是她这个养了一辈子蚕的人永远比不来的。
听了老话,云烨脑海里已经出现了皇后娘娘拿着尺子把一条条蚕量来量去,每量好一条就抛到自己的笸箩里的画面。
把自己的担忧将给奶奶听,招来了一巴掌,还不让把这事往外宣传,让他吞肚子里咽下去。
怀孕的人似乎会变得娇气,在把一棵葱剥成葱心之后,长孙停下破坏,看着忙碌的李泰眼中全是浓浓的爱意,伸出一只胳膊让李泰把她扶起来,说是不耐久坐,需要到云家花房散散心,溜溜腿。
“烨子,我也想把我娘接到书院住一段日子,你也给她做顿好吃的可以吗?我今年没有获得奖金,给不起你一贯钱,等明年,我就是拼了命也会拿到奖金,再还给你成不成?”
李恪见他们母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