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跪下便拜,朗声道:「请大王允烈儿到永殷去。永殷二王子三王子两人早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只要烈儿稍用手段,定能让他们两败俱伤,永殷内乱。」
容恬温言道:「二王子三王子并不是太子,还不足以使永殷大乱。」
「大王放心,在此之前,烈儿将会使永殷太子犯几次不大不小的错,使他失去永殷王的宠爱,被废除太子之位。只要永殷王下令重选太子,二王子和三王子作乱的机会就来了。」
「好,不愧是从小跟随我的人。」容恬豪迈地笑声传出厅外。笑罢,扶着烈儿双肩,亲切地说:「他将来要敢三心二意,本王定替你将他千刀万剐。」不等烈儿开口,脸色转为严肃:「你是因为和永殷太子有书信往来,遭本王忌讳,被放逐离开,从此之后,全心全意为自己打算,不必再以本王为念。唉,好好过自己的自由日子去吧。」
烈儿听容恬说到一半,鼻子已经发酸,哽咽道:「大王……」
「记着,缠着不让他接触政务,多多游山玩水,陶冶性情。离王权越远,越为安全。」容恬低喝:「别哭了,自己也要小心,去吧。」
奋力一推,烈儿跌跌跄跄摔出厅门。
在外守卫的侍卫们听见声响,纷纷赶来,见烈儿一脸泪痕,失魂落魄地垂首站在门外,都不明其理。
厅门黑影一闪,容恬领着凤鸣等人出来,盯着烈儿冷冷道:「今日瞒着本王和永殷的人来往,明日难保不和离国的人也通起音信来。哼,本王身边不需要三心二意之人。」
沉声问:「东陵何在?」
侍卫总长东陵正巡视厅后,听见动静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刚好匆匆赶来,忙推开侍卫们向前听命:「臣在。」
「从今天开始,贬烈儿为平民,无权进入宫廷重地。传令各大臣,不得收留。」
烈儿悲鸣一声:「大王……」眼睛一热,泪又淌了下来。
凤鸣等人心知肚明他是感激容恬对他的百般照顾,东陵不明其理,满怀同情地看他一眼,低声道:「大王已经下令,跟我出去吧。」挥手招来两名侍卫,架着不愿挪步的烈儿离开。
凤鸣远远看烈儿落寞的身影消息,脖子伸得老长,眼巴巴见再也看不到了,才怔怔收回目光,心窝里难受得几乎想放声大哭,无精打采地进了门,腰身一紧,双脚猛地离了地,整个人掉到一副熟悉的结实胸膛里。
容恬柔声道:「别难过,烈儿总要走自己的路的。你难道愿意他天天留在宫里保护你,暗地却愁眉苦脸思念他的永殷太子吗?」
凤鸣想想也对,照烈儿的脾气,如果不是这次机会,一百年也不会提出离开凤鸣到心上人身边的要求。
可这样说来,将来秋篮、秋星、秋月、还有容虎,都会有心上人,岂不都要走吗?想起冷冷清清的太子殿,凤鸣顿时打个寒战,从容恬怀中腾起身子到处张望他的侍女侍从。
秋月正好站在容恬身后,忙抹抹红得兔子似的眼睛问:「鸣王要喝茶吗?」
「没没……没有,」凤鸣看见秋月等都在,呼出一口气,喃喃道:「都在就好。」
话未落地,容恬已经抱着他出了厅侧门,朝内院走去。
「我们这是去哪?」
「鸣王刚刚对烈儿说什么……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本王认为这句话大有斟酌的余地。」容恬轻松地抱着凤鸣,跨过门槛,从容不迫道:「如果烈儿的幸福就是鸣王的幸福,那本王的幸福怎么办呢?我们关上房门,好好讨论一二才是。」牛皮镶金靴往后一踢,房门应声而关。
「容恬你……天还没有黑呢!」
「正好,趁天还没有黑,本王和鸣王可以多讨论几回,详细的讨论。」
「呜呜……你这sè_láng!」
「咦,居然被鸣王识破了本王的真面目,那本王只好来个恼羞成怒了。啧啧,这成语还是鸣王教我的呢。」
听到这里,连眼睛早哭得通红,一直呜咽的秋星都忍不住噗哧笑出来,低声道:「鸣王过一会准大叫救驾。」
「救驾!救驾!」房中传来凤鸣气急败坏的大叫。
站在房外的众人面面相觑,蓦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各自揉揉发红的眼睛,因为烈儿离去而伤感的情怀,终于稍微得以舒解。
秋篮拍拍胸口:「烈儿走了,以后总算不用担心刚做好的点心被人偷吃。」
「也没人说我胖了。」
「可手绢被风吹到树上的时候叫谁捡呢?」秋月愁眉苦脸。
秋星安慰道:「还有容虎嘛。」可爱的小嘴向容虎一弩。
明日高悬,金光从树的枝叶间淌泻下来,温柔地暖着卵石路上凹凹凸凸的卵石。容虎把目光远远放出去,看着碧蓝的天,动情地说:「没人能真正离开大王和鸣王,烈儿最幸福的时候,就是离大王和鸣王最近的时候。」
屋中「救驾」的大叫已经结束,开始的是柔若丝水,叫人脸红心跳的呻吟,伴着轻巧掠过的风,交错成旖旎的色彩,染在众人心头。
容虎闭上眼睛,欣赏地侧耳倾听,猛然睁眼,却见秋篮秋星秋月三对圆溜溜充满狡黠的黑眼睛盯着自己,脸上顿红,忍着逃跑的yù_wàng,厚着老脸仰头:「看什么?烈儿走了,护卫重责现在全在我身上,自然要时刻关注大王和鸣王的动态。」
三对圆溜溜眼睛顿时瞪得更大,仿佛惊讶容虎脸皮变厚的速度令人佩服。
容虎实在招架不住,诚恳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