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这是什么意思?就算借不到粮,也不用如此沮丧啊。」
「鸣王何必知道?」鹿丹清冷一笑,飘然站起:「可叹我鹿丹竟入了西雷都城才明白过来。」不顾凤鸣连声疑问,自行去了。
凤鸣带着一肚子迷惑回到房中,团团转了两三圈,更无心读书,打发秋月去看鹿丹的情况,秋月回来禀报:「那个鹿丹国师脸色并没有不好,一直呆在房子里,对着窗子静静喝酒。看不出,他这么个美人,酒量竟然不错。」
「秋篮呢?」
「正在弄晚饭。」
凤鸣想起秋篮的腕上的伤,她受了轻薄,必不想人人知道,不好问秋月,站起来道:「我去看看她。」
「厨房里怪乱的呢。」
秋星话音未落,凤鸣已经自己去了。
到了厨房门口,一人匆匆从里面出来,差一点撞上凤鸣。幸亏来人身手灵活,猛向旁边跨了一步:「鸣王?」
「容虎?」见容虎手上拿着宫廷的药瓶,凤鸣恍然道:「还是你细心,知道拿药给秋篮。我正打算看看她。」
容虎不知道为何脸色居然微微发红,低头闷声解释:「不是,是秋篮叫我去擦药。」拿着药瓶的手竟然不知往哪里摆一样。
凤鸣仔细看容虎脸上的伤,果然都被人细致地涂了一层膏药,再瞧瞧容虎的表情,心中明白起来,不由窃笑,眼睛一转,凑近压低声音,鬼头鬼脑地问:「那秋篮的伤,你帮她涂了吗?」
容虎脸色更红,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她说她自己涂就好。」
「笨!她手腕都淤青了,自己怎么涂?」凤鸣猜秋篮八成正在厨房里偷听,故意高声道:「你快点去照顾秋篮。秋篮是本王最重要的侍女,出了一点闪失,我要你赔。」
门帘忽然一掀,秋篮站在门口,露出小女儿娇态,气鼓鼓瞪着凤鸣:「鸣王欺负人,我今晚不做饭了。」又瞪容虎一眼,摔着门帘闪进厨房。
凤鸣对容虎使个眼色,容虎高大的身躯几乎烧起来似的发红,象被煮熟的虾子般,被凤鸣戳了两戳,深深呼吸一口口气,猛然跺脚,鼓起勇气捧着药瓶钻进帘子去。
凤鸣对着厨房大门一阵捧腹大笑,心情总算好点,笑眯眯地转回房间。刚跨进去,发现容恬已经谈完政事回来了。
「遇到什么好事,高兴成这样?」
凤鸣骤见容恬熟悉的笑容,却忽然感动起来,走上前拽住他的腰带,与他站得几乎贴在一起,盯着容恬的眼睛发誓般的严肃道:「平日是我不好,总给你添麻烦。」
容恬警惕起来:「今天怎么忽然反省起来?」
「今天才知道你当大王不容易。」凤鸣体谅地看着他。
「从何说起?」
「例如那个瞳儿,可恶之极,你虽然是大王,却碍着继承人的名分不能教训他。不过你放心……」
「放心?」容恬眯起眼睛。
「我已经叫容虎教训了他一顿,」对上容恬不赞成的目光,凤鸣吐吐舌头:「我提醒过了,下次教训的时候戴上面具,别叫人认出来。」
容恬不动声色地瞥他一眼,半天才哑然失笑:「你真会为我找麻烦。」叹着气摇了两三下头,把凤鸣拉进怀里,下巴蹭着他的肩膀,轻声道:「瞳儿年纪不小,也应该教训一下。唉,是太后告诉你的吧?」
靠在肩膀上的头越来越沉,看来容恬真的有点累了。凤鸣双手大开,象抱超大玩偶一样搂住容恬的腰,闷声道:「后果严重……」
「什么?」
「我们在一起后果严重……」
容恬把头抬起来,正色道:「胡说什么?」蓦然低喝,象万里晴空一声突如其来的闷雷。
他平日和颜悦色,对凤鸣更是温柔体贴,今天居然轻易动了怒,连凤鸣也吓了一跳,松开抱住容恬的手,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看着容恬。
「菜做好了,好香!」
「秋篮今天真的不对劲,竟死也不肯端菜过来呢。」
「嘻,一定是鸣王捉弄了她。」
秋月秋星捧着热腾腾的菜从房门进来,刚跨入一步,已敏感地嗅到异常空气,忙收敛笑声,屏息不语。
怎么了?
偷眼看大王,脸色阴沉得怕人。两人对视一眼,快速吐一下舌头,默契地放下菜碟,静静布置了碗筷,朝容恬和凤鸣各行一个礼,恭恭敬敬低声道:「大王,鸣王,请用餐。」
木头似僵着的两个人才微微动了动,容恬的脸色稍好了点,挥手道:「你们出去吧。」打发了侍女,别过脖子,对凤鸣不自在地扬扬下巴:「吃饭吧。」
凤鸣默然坐下,拿起筷子,却什么也没有夹,只是静静发呆。
两人从不曾出现过这样的时候,安静得令人心里难受。容恬咳嗽一声,夹起一片羊腿肉放到凤鸣碗里:「尝尝这个。」
凤鸣乖巧地点点头,仔细咬了一口。
「这个豆腐,是秋篮按照你说的法子做的?味道不错,下次叫她再做。来,你吃一点。」
「喝点汤。」☆油炸☆冰激凌☆整理☆
「你身子不好,多吃点菜。」
「凤鸣,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
碗里放满了容恬细心夹过来的菜,凤鸣默默低头,随意挑一点爱吃的咀嚼。
吃到中途,容恬「啪」一声放下筷子,沉声道:「凤鸣,你过来。」
凤鸣放了碗筷,站起来走到容恬面前。
容恬用神打量他,隔了很久,才轻声叹气:「你如今才知道后果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