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什么。」她
悠悠看向军青,视线清澈直接,宛如一副目光织就的光网将军青笼罩在内,「不过,军令司心里,想必也对我有
所怀疑吧?」
军青冷然笑道:「如果大师能举出一些证据来,那当然最好。」
「军令司还没有听完我打算说的话呢。」太后露出肃容,双手捧起文书,上下审视一遍,叹道:「这里不但说了
东凡将有大祸,而且还给出了几点暗示。东凡之劫,首发于南,伏兵在野,都城危矣。」有模有样喃喃了几句,
太后闭目,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神灵已经昭示,东凡的都城将遇到劫难,伏兵就在城南。不管军令司信还是
不信,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说罢,优雅地站起来,向大门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情不自禁让开道路,让太后从容离开。
凤鸣当然趁热打铁,霍然站起来,对军亭冷冷道:「军令司若怀疑我们师徒撒谎,尽可以将我们处死。不过在军
令司作出错误的决定之前,最好先派人查看一下城南是否真有伏兵。」瞅了林荫一眼,装作气愤地追随太后去了
。
不用问,太后敢信口开河说这么多,当然是和容恬沟通好的。
城南那边,多多少少也该有小猫三两只的伏兵吧?
第四章
一路追上太后,凤鸣唯恐有人监视,不敢开口和太后谈什么,两人闭嘴不言,分别乘小轿和马匹回到宫殿。
一下马,随茵和几个大侍女迎上来道:「国师来了,正在客厅等鸣王呢。」
凤鸣赶紧进去,远远看见鹿丹挺拔的背影,不知为何,悬起的心竟轻松了一点,露出笑容道:「好大的雪,国师
竟然这个时候过来,不怕冷吗?」
鹿丹转身,唇角勾起:「刚刚细听鸣王进来时的脚步声沉重匆忙,似乎受了气。但此刻听鸣王的声音,鸣王的心
情又似乎好得很。」他身着一套大红长袍,映出白皙肌肤,好看之极。
「别说了,还不是那什么军务议厅,他们怀疑我师父撒谎,真是岂有此理。」凤鸣坐下,将事情说了一遍,才忽
然想起来:「师父也和我一同回来的,怎么不见了人影?」
随茵从帘子后转出来答道:「大师说她累了,回房休息,请鸣王招呼国师。」
鹿丹道:「不要劳动孙子大师,实话说,鹿丹这次来,也不过是为了见见鸣……咳咳咳……」居然举手捂住嘴,
连咳了好一阵,似喘不过气。
凤鸣皱眉,凑前道:「国师没事吧?随茵快端热茶来。」
鹿丹摆手阻止,又咳了一会,慢慢止住了,轻笑道:「天越来越冷了。」脸上两圈晕红,倒平白添了不少美丽。
凤鸣握住他的手,只觉得冰冷一片,远看还不觉什么,现在近看,才发现鹿丹似乎消瘦许多,不由暗自担心,皱
眉道:「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
「鸣王曾教过鹿丹一句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鹿丹见他那样,反而笑了,低声道:「早告诉过鸣王的
,难道鸣王以为鹿丹上次的话是在撒谎吗?现在军令司那边八成也瞒不住了。鹿丹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也不值什
么。」
他这话虽千真万确,凤鸣也确实被他害得很惨,但此刻听他这么一说,凤鸣似乎被人用刀戳了两下似的,眼泪几
乎淌下来,哽咽道:「王宫里名贵草药众多,又有最好的大夫,国师不要胡思乱想。」
鹿丹沉默良久,低低叹道:「鸣王这般心肠,鹿丹真不知该为大王庆幸,还是该为鸣王担忧?」拍拍凤鸣的手,
沉声道:「别担心,有我在这宫廷一日,军青就不敢碰你一分。大师……唉,我今天无法向大师讨教了。」
他缓缓站起来,身子猛然一歪。凤鸣惊呼一声,抢前扶住他,才知道他竟已虚弱到这种地步。
鹿丹挣脱凤鸣扶持,勉强站稳,笑道:「让鸣王瞧见笑话了。」
凤鸣不忍,问道:「国师下次有事,派人叫我过去好了。」
鹿丹点点头,看向凤鸣,欲言又止。
「国师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鹿丹凝视凤鸣半晌,露出雪白的贝齿笑道:「鸣王可知,这宫殿内外到处都是各方派来的奸细?」
凤鸣疑惑地瞅他一眼。
「鹿丹有一个请求……」
「国师请说。」
「大王仁厚爱民,尊师重道,虔信神灵,深有慧根……」
凤鸣开始还不知鹿丹要说什么,听见慧根这个字眼,脑子里闪起一点火花,「哦」了一声,明白过来。
早上太后要收第二个弟子的话,看来已经传来鹿丹耳中。
鹿丹对凤鸣附耳道:「请鸣王为大王在孙子大师面前美言几句。」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乘上小轿,在风雪中离
去了。
凤鸣送了鹿丹,回到书房,看见桌面上写到一半的练兵方略。那军青和鹿丹都是玩弄政治的老狐狸,在争权的过
程中,这些所谓的科学理论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假如军青有心刁难,就算再好的练兵理论也会被否决。
凤鸣闷闷不乐,随手撕了自己写的练兵方略,呆呆坐下,整理自己被那些家伙搅和得乱七八糟的思绪。
鹿丹看来是快病重了,没想到病魔来势汹汹,看他这样子,也不知能支持几天。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鹿丹在从永
殷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慢慢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