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源莞尔道:“这就叫一山更比一山高!但你也不必叹息,善吒妖王已修炼了多少年,而你才修炼多少年?他是天地所化生的瑞兽,而你不过是普通的凡人,如此结果已很惊人。以您修为精进之神速,再过几年,他恐怕便不是你的对手了。”
虎娃仍然叹道:“修为到了你我这个地步,已不是单纯的岁月功夫,突破每一层境界都宛如登天,若不得精进机缘,哪怕耗费百年亦难得更上一层。有多少所谓的高人修炼了一辈子,最终也未得大成,更何况你我已入化境呢?”
玄源用一只手将虎娃的脑袋搂在胸前,另一只手轻轻抚弄着他的脸颊道:“正因为如此,你今日才能与善吒妖王一战,将来也有颗能战胜他。修为精进非仅需岁月功夫,但若没有岁月积淀亦不可得,你毕竟也修炼了这些年才能有今日成就,已不在我之下了。
你与善吒妖王今日只是演法切磋,尚有很多手段没有动用。若是真正的斗法相搏,胜负结果可不仅看修为法力,要不然当初你面对两位大成妖修时,又怎能反败为胜?
那可不仅是因为你能跑,若是他们中有人拥有一件飞天神器,你再能跑也没用!到了最后,你也是依仗事先炼制的剑符秘宝斩杀了肖神、重创了羊寒灵。”
虎娃这个姿势不好点头,脑袋在玄源怀中蹭了蹭道:“对对对,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若是当初那两位大成妖修有件飞天神器,我还哪有机会脱身?今日演法切磋,我虽未动用神器秘宝,还有很多其他的神通手段未曾动用。但确实已尽了全力。
而善吒妖王与我是一样的情况,若真的放手相搏,我仍然会输,只能想着怎么脱身逃掉了。他比我原先预料的还要强大,但听说却被白煞收拾得服服帖帖,以那善吒妖王的脾气,想必一定是被狠揍过。如此看来,我与白煞之间的差距就更大了,至少眼下绝不是他的对手。”
玄源:“你明白就好!我之所以也支持你与他来一场演法切磋。然后将啸山印连同神魂烙印一起都给他,而不是将他轰出步金山,就是这个原因。
你如今的权势与威望已无以复加,国中民众无不敬仰,就连世见众高人也对你毕恭毕敬,在这种情况下,人也难免过度自信。我当初跑到孟盈丘去挑战命煞,也有这种原因,我当时是真的自以为已能与命煞一斗,结果却输得很干脆。
前阵子我看你在小世界中演化妙法。化身为灵禽鸾鸟固然手段神妙,但你的修为法力毕竟还不足。你告诉我,想以此来克制善吒妖王身为瑞兽的先天威压。我就觉得你有些太过乐观了了。从你的话语中就能听出,你自认为已能战胜善吒妖王。
今日一战的结果,就是最好的劝说,能使你清醒清醒。你还不是他的对手,至少现在还不是。相比输给他,我更担心的是万一你赢了,便会想着更进一步、急于去找白煞报仇,重蹈当日擅闯赤望丘的覆辙。当初你侥幸拣回了一条命。但不能总指望运气会那么好。”
虎娃感慨道:“这世上果然只有你最了解我,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你还担忧善吒妖王不尽全力与我相斗,所以一见面就没给他好脸色……是的,我的确是想用善吒妖王试探一番,看看我与白煞之间的差距到底还有多大?”
玄源轻轻拍了他一巴掌:“如今对你这般无礼的人已经很少了,就算是暗中使坏逼你隐退的伏夔,也不敢当面如此。我训斥善吒妖王,倒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他本来就该被呵斥。”
……
善吒妖王离开步金山后,虎娃的日子过得很宁静,每日仍和玄源一起运送小世界民众,而巴原上的国战却越来越激烈。虎娃很清楚,有很多人不希望自己出山。不仅有樊室国和帛室国的人,也包括巴室国中的不少人。
而前线后方的大江岸边。第一次进入巴原游历的云起,仍在搜集天材地宝金精。不知不觉中三个多月过去了,古令将神器夔角祭炼成功。可怜古雄川这一派宗门,直至传承到第五代宗主,终于拥有了第一件神器。
古令对这只夔角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融入形神借助其妙用,可化为一条夔龙在大江波涛中出没、拥有其强大的天赋神通。这看上去很像吞形之法,但又有所区别,因为古令只是借助神器妙用施展,但比普通的吞形之法威力更大。
古令本人没有修炼吞形诀,更不可能练成吞夔龙之形,若是失去了这只夔角,他便施展不出相应的神通,这便是神器的威力。虎娃所“活祭”的駮马与金兕之角,亦有类似的妙用,但论威力比古令这只夔角差远了。
虎娃与古令的区别就在于,古令仅仅是从上古仙家遗迹中得到了神器,而虎娃是亲手“活祭”了駮马角与金兕角,还由此悟出了吞形之妙。駮马角与金兕角若传于他人,他人亦可借此施展駮马或金兕的神通;但虎娃本人如今不借助这两件法宝,亦同样可化为駮马或金兕。
对古令而言,这只夔角令他更满意的地方,就是另有飞天神器之妙,他就不必像以前那般千里迢迢地步行赶路了。古令第一次施展神器妙用,并非飞天遨游,亦非与人相斗,而是化身夔龙潜入大江帮云起挖砂子,真的好实在啊!
古令的夔角祭炼完了,云起已搜集并炼化了拳头大小的一块金精,在贤俊的帮助下搜遍了百余里的江段,磨砺修行的目的已达到。三位高人便不再耽搁,联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