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花海村与路村的交往频繁,就连族长蛊辛的女儿也嫁给了路村的叔壮。这天蛊辛到路村去看女儿,顺便送点东西,其中就有给虎娃的天鹅蛋与天鹅肉,他还特意带了不少族人同行。这些族人有的也与路村是姻亲,有的则是健壮的青年,去和路村适龄未嫁的姑娘们找机会多熟悉。
族人们已习惯了集体外出,他们是一大早去的,午后才回来。蛊辛两者人刚刚走过桥,就听见了山林里传来的动静,尊进来发现这样令人震惊不解的情形。
见蛊辛和花海村的人来了,虎娃不紧不慢的答道:“蛊辛大叔,我今天想去花海那边玩,走到半路上看到一只野鸡飞进了林子,我就追了进来……”
虎娃只说了自己见到的与当场发生的事情,至于猴子偷拿族中弓箭等仅凭猜测的事情他并没有多说。蛊辛的脸色越听越阴沉,有人喝道:“猴子,今天没有派你去打猎,你怎么把库房里的弓箭私自拿出来了?还是最好的箭!”
蛊辛沉声问道:“猴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猴子早就不敢惨叫了,忍住痛流着冷汗大声辩解道:“族长,你别只听这小孩胡说。今天早上我出来挖地,听见林子里有野鸡叫,就想顺便打几只野鸡给族人带回去。回到村子里库房没有人,您又不在,我就将弓箭拿出来了……”
相比其他头脑简单的族人,他倒是很狡猾也很聪明,见事情瞒不住了便换了一套说辞,声称自己只是好心想为族人猎几只野鸡,这样的话就算私拿弓箭也不是什么大的过错。至于遗失的那支箭嘛,是被虎娃用石头给砸飞了,而他怎么能料到恰好有个孩子跑出来乱丢石头呢?
猴子说话的时候,蛊辛已经检查了那只野鸡和附近的各种痕迹,缓缓开口道:“很显然,虎娃并没有撒谎。鸡确实是被石头打中的,恰好被砸断了翅膀根落了下来,而你的箭擦中了石头。”
猴子解释道:“是的,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也想不到啊!但这孩子却用石头砸我,我一不小心就被他打伤了!”
蛊辛说话并不快,脸上也没有什么发怒的表情,却莫名让人感觉有点压抑,熟悉他的族人都知道,这位族长此刻已经怒极。只听他缓缓问道:“你私拿弓箭的事情暂且不说,野鸡是谁打中的也不重要。我想问,既然第一支箭已经不见了,地上怎么还有一支箭呢?野鸡已经落地,你这一箭射的又是谁?”
虎娃刚才已经说了,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猴子张弓搭箭突然要射向他的后背,他才转身又扔出了一块石头。见族长想追究,猴子赶紧摇头道:“我没有射他,只是因为丢了一支精钢箭簇心里懊恼,想吓唬吓唬他。”
蛊辛:“那这支箭怎么飞出去了?”
猴子:“我的肩膀恰好被石头打中了,手一松,箭就飞了。”
族长:“肩膀被打中,箭是不会自己射出去的,除非你当时已经开弓了。你这样一个强壮的大人,面对一个孩子,用得着将箭指向他的背后、还要把弓拉开吗?”
猴子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妙,大声叫道:“我就是比划比划,做个样子,并不是真的要……”
蛊辛厉声打断他道:“比划?无人的山林,假如你碰到另一个人对你这么比划,你觉得什么意思呢?假如你对我这么比划,你猜我又会怎么做呢?事情已经不必再说了,你必须接受最严厉的族规处置!”
山野密林中并无旁人,柘木硬弓、精钢箭簇,短短三丈的距离,一个健壮的成年人张弓搭箭指向一个孩子的后背,这场景意味着什么?只要手指一松,孩子就会没命!猴子自称是吓唬人,可是又吓唬给谁看呢?
蛊辛要用最严厉的族规来处置,旁人都吓了一跳,这就意味着猴子会当场没命啊!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有人赶紧在旁边小声劝说道:“族长,这是不是太严厉了?无论如何,虎娃毫发无伤啊!”
猴子也吓坏了,单手扶地跪在那里道:“族长,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蛊辛叹息一声,语气低沉道:“猴子,你当年犯过错,受到教训之后却没有学会真正的悔改,反而一错再错。今天的事,第一箭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你绝不该又射出第二箭。箭已离弦,便无法回头了。
我比你大十岁,也算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而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从小与你一起长大的伙伴,他们在为你求情。我实在不忍心亲手杀了你,那么就按照族规驱逐你。你走吧,就是现在!除了身上穿的衣裳,什么都不要带走,永远不要再接近花海村!”
花海村最严厉的族规有两种,第一种当然就是处决。但对于原始部族而言,每一位族人都是宝贵的,在艰险的环境中生存必须依靠集体协作的力量,除非是犯下无可挽回的大罪,否则这条族规极少被执行。那么最严厉的另一条族规,就是驱逐了。
在蛮荒深山中,独自一人是无法生存的,驱逐也就和杀了此人差不多,只不过不必本族亲自动手。猴子虽有杀心也有恶行,但虎娃毕竟安然无恙,所以才会有族人为他求情。蛊辛确实也不忍亲手处决族人,于是决定当场将他驱逐,就连等到回村后再执行都不必了。
猴子闻言已经瘫软在地,涕泪横流不住的哀求。有人忍不住又小声道:“族长,这么处罚是否也太严厉?驱逐出村,他是活不下去的!”
蛊辛摇头道:“如果我们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