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老太太问。
“王梓钧,今年十八岁了。”
“是在读书还是在做事啊?”
“马上读大学。”
“读大学好,比你爹有学问。”
“……”
老太太似乎是很久没和外人说话了,一句不停地和王梓钧拉着家长。过不多久,余勇德就带着一个60多岁的老头子进来。
老头子叫旷文清,是老太太的族弟,余程万当年的副官,也是王梓钧父亲的拜把兄弟。
旷文清一进门就认出了王梓钧,笑道:“像你娘多些,长得挺俏,老哥怎么不过来?”
王梓钧道:“台湾出来有些不方便。”
旷文清叹气道:“师座死的时候我也不敢通知他,当年台湾到处都是白色恐怖,一个不好就要死人。”
王梓钧说:“下次有机会我爸一定会过来的,在老师长坟前上一炷香。”
“师座死得惨啊,那些狗特工。”旷文清气愤道,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难道真的是台湾的特工干的?”王梓钧诧异道。
旷文清说:“肚子上一排子弹,一看就是冲锋枪打的,一般的警察和匪徒哪里有这种枪?当时师座郁郁不得志,发牢骚说了几句蒋某人的坏话,没几天就出了那个事情。”
“老蒋的气量没那么小吧?这么做对他有害无益。”王梓钧问。
旷文清拉了一张板凳来坐下:“下面的特工为了立功,自作主张干的。可笑一代名将,居然死在小人手里。”
天色渐晚,余勇德的妻子和儿子、女儿也回来了,这不怎么大的房子就显得有些挤。
余勇德的妻子蒯芳见家里来人,脸色有些不愉快,但一见到王梓钧买来的高档补品后,立马笑脸相迎。
反倒是余勇德读高中的女儿把王梓钧认了出来,不可置信道:“天啦,你是王梓钧?你怎么来我家了?”
余勇德作为出租车司机,自然熟悉王梓钧的歌,不过他从没把人和歌联系起来,此时听女儿一说,才知道最近话题众多的歌手居然是他父亲老部下之子。
蒯芳拉着女儿到里屋,问道:“这个人你认识?是做什么的?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余勇德的女儿余晓曼说:“妈,你连王梓钧都不认识,真是落伍,现在的红歌星啊。”
“那就是很有钱了?”蒯芳喜道。
“妈,你别老是什么事都谈钱啊。”余晓曼不道。
蒯芳拉下脸说:“不谈钱你们吃什么?不谈钱老太婆拿什么买药?”
“妈,小声点,别人都听见了。”余晓曼觉得很丢脸。
两人在房里声音不小,外面王梓钧几人听得都是一阵尴尬。
王梓钧问道:“余大哥工作还忙吧?”
余勇德横了他刚走过来的老婆一眼,笑道:“还不错,我和一个朋友轮着开车,我晚上他白天。”
“熬夜很伤身体的,余大哥有没有兴趣做专职司机?”王梓钧问。
余勇德有些意动,问道:“什么公司?”
“海山唱片公司(香港)。”王梓钧道。
余晓曼道:“爸,那公司好,出入都是明星,可以要好多签名。”
王梓钧说:“其实这都有些委屈余大哥了,我们家在台湾有一些生意,刚开了一家工厂。若是余大哥能去那边,我倒是可以给你安排一个管理职务。”
“是做经理吗?”蒯芳着急问。
余勇德有些不满妻子,喝道:“你闭嘴!”
王梓钧道:“可以做安保部长,就看余大哥愿不愿意过去。”
余勇德的父亲就是被台湾特工害死的,他对那边始终心有余悸,最后表示想去香港海山公司试试。
吃饭的时候,王梓钧向老太太说:“老夫人,我想拍一部歌颂余师长的电影,这也是我父亲的一个心愿。”
老太太沉默一阵,叹气说:“人都去了那么多年,还拍来做什么?”
王梓钧肯定地说:“就因为过去了那么多年,才更要让世人得知他们的功绩。不为余师长一人,而是为常德死去的八千虎贲。”
旷文清赞同道:“说得好,现在的年轻人,早就把我们给忘光了。”
“到时候我想请余大哥来演余师长。”王梓钧说,这个想法是见到余勇德后才有的。在写剧本的时候他就一直思考着该让谁来演余程万,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影片里余程万的戏份不算少,但并不太需要演技,只要余勇德能够模仿他父亲身上那种气质便可。
“我?”余勇德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没有演过戏。”
蒯芳在桌子底下使劲地踩他脚,低声道:“拍电影很来钱的。”
余晓曼也不断地怂恿:“爸,去嘛,拍电影很好玩的。”
余勇德迟疑道:“那我试试?”
吃完饭后,余晓曼不停地缠着王梓钧给她将娱乐圈的趣事,最后又要了几十个签名才作罢。
逗留到八九点钟,王梓钧才告辞离开。他今天其实主要是来找艳星余莎莉的,谁知道余程万的大老婆和二老婆居然没住在一起,而余莎莉是二老婆生的女儿。
看来明天还得跑一趟。
089【疯人呓语】
“富人生活真是惬意啊,难怪那么多人打破了头往上挤。”王梓钧坐在花台上,手里端着的是郑振坤珍藏多年的波尔多红酒。
这里是郑振坤在香港半山区的一座私人别墅,从天台上可以眺望香港美丽的夜景和维多利亚港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