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禾咬了咬牙,眼眶的泪水不知何时竟被她憋了回去,目光再次投向不远处激战的现场,唐子禾的拳头攥得发白。
明知不可为而为,是勇是愚,且待事情为过以后再论吧。
深吸了一口气,唐子禾转身走到了小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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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屠戮白莲教众时,唐子禾在小巷内敲了一户人家的门。
这是一户中产人家,一套两进的宅子,宅子里甚至还有一位老仆人。略显陈旧的侧门内,传来老仆人战战兢兢的问话,不远处官府正在与白莲教杀成一团,今晚官仓又起了大火,城中乱成一锅粥,难怪这户人家如此害怕。
“是谁呀?”
唐子禾不答话,继续敲门。
敲门敲急了,里面的老仆人似乎下定了决心,当然,敲门的举动也让老仆人吃了颗定心丸,毕竟官府或强梁是绝不会这么礼貌的。
侧门吱呀一声打开,老仆人举着灯笼凑近了,眯着眼打量了半晌,终于喜道:“原来是唐……”
话没说完,一抹雪亮的刀光抹过老仆人的脖子,老仆人圆睁着不敢置信的眼睛,脖颈处如喷泉般的鲜血却仿佛流尽了他的生机。
软软跪倒,仰头栽地,浑身剧烈抽搐几下,老仆人已没了声息。
临死他也没想明白,万家生佛,活人无数的唐神医,为何会对他一个老人下此毒手。
佛与魔,永远同住在每个人的心里,有人将魔藏得深,他便是万人眼里的佛。
唐子禾反身掩上门,注视着地上死不瞑目的老仆人,声音颤栗却带着坚决。
“白莲是神圣的,却终免不了沾染鲜血,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将功成万骨枯!”
喃喃念叨着,仿佛说服了自己,唐子禾咬了咬牙,握紧了手中散发着寒光的匕首,一步一步朝宅子的后院走去。
后院里,还有一对年轻的夫妻,数月前,唐神医甚至还治好了年轻妻子的目疾,然而此刻,唐神医手中却握着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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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五仍在奋力厮杀,记不清自己的刀下劈翻了多少明廷鹰犬,也记不清别人在他身上劈了多少刀,他呼哧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不停地冒出鲜血,此刻的他,完全陷入了绝望。
身旁的弟兄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活着的已只剩下小半,锦衣校尉们似乎想要活口,下手也顾忌了许多,不然哪容得他们活到现在?
葛老五也留了一丝力气,这丝力气要等到最后时刻,反手用刀抹脖子。
朝廷厂卫诏狱里的刑具如何的惨无人道,如何令人生不如死,葛老五非常清楚,他绝不能活着被朝廷鹰犬们抓进诏狱。
周围鹰犬们劈向他的刀光越来越模糊,葛老五脸上的血色也越来越少,直至一片吓人的惨白。
惨然一笑,葛老五知道,上路的时候到了。
右手一翻一转,刀刃的刃口朝向自己,无限悔恨的葛老五长叹口气,正要自刎当场时,却听得身后不远处的民居中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所有人皆一楞,情不自禁转头望去。
却见一声凄厉的嘶喊从民居内飘来:“白莲教反贼杀人啦!救命——”
最后一个字戛然而止,显然已被人抹了脖子。
声音止住了的刹那,民居内冒起一阵冲天大火,火光照亮了夜空,很快周围民居内的百姓哭喊着携家带口奔逃出来。
葛老五大喜,一刀劈倒面前的锦衣校尉,朝活着的数十人一招手,暴喝道:“有人救咱们,冲出去!”
ps:还有一更,可能有点晚……这几天作息正常而且滴酒不沾了,却不知怎么回事,心跳反倒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