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有此五条大罪,如何还能奉宗庙家世。我等不才请公子让位。”刘询语气强硬,忿忿不平,说着就站起来。
袁谭的怒火从头顶呼啦啦冒出来,指着刘询身后的沮鹄、陈琳、彭安、河东太守王邑、审荣、主簿李孚、中郎将范先豫州刺史阴夔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心想老子对你们多好,你们竟然造反。
阴夔第一个站起来道:“我是你的旧部,大公子对我一直也不错,可是阴某不能看着冀州毁在你的手上,不能看着黎民百姓受苦,你弑父杀弟,绝不能在做主公。”
审荣道;“没错,这些日子,城里的百姓,就像是活在地狱里,不知道那里飞来一刀就把脑袋砍下去了,乱兵以捉拿乱言反贼为名,四处的奸妇女。这些事都是你指使的。”
袁谭道;“我没做过,你胡说,我只是叫他们维持治安,没让他们奸妇女。滥杀无辜。他们杀的人都是反贼,都该死。”
陈琳气道:“那么城外的百姓呢,他们又不是反贼,怎么就该死了,你知不知道,冀州的户口已经从一百万锐减到不到三十万了,真正可以说得上是十室九空了,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此刻还有脸面做大将军吗?”
袁谭不服,他觉得这些人再打落水狗,用轻蔑的眼光看他们:“彭安,你为什么要反我,老子给你锦衣玉食,让你高官厚禄,这还不够吗?”
彭安叹了口气,哭道:“你给的再多,也不如袁绍大将军给的多,你弑父之举,实在天人共愤,不可原谅。”
“谁说我弑父,我没有,父亲是忧虑而死,关我屁事。”
“胡说,你一派胡言,我可以证明,侯爷的确是被这个逆子害死的。”这个从门外传来的声音,娇柔中带着愤恨,愤恨中有几分不忍,是母亲。
母亲由兰香扶着,佝偻着身子走进来,抢过去,给了袁谭一记耳光。“逆子,你父亲死前还好好的,就是喝了田姨娘熬的一服药才开始吐血,田姨娘怕你事后加害,曾密写一封书信,交给丫鬟,要不要我把书信拿出来给你念念。”母亲的手颤抖着,佝偻的腰突然直起来,哭道:“是我生子不教,没想到你为了权位,竟然谋杀亲父,你,你要偿命。”
“母亲,你不要听田姨娘胡说,她,她恨孩儿,她是捏造的,她胡说,您不要相信他呀。”袁谭匍匐到地上,抱着母亲的腿喊冤。他心想着,最好能托到刘备和关羽的救兵到了,就有救了。
此时门外又是一阵沉重杂乱的脚步,张郃、高览、冯礼从外面急匆匆进来。冯礼惊慌道;“不好了二公子,末将无能,那刘备闻风仙遁,跑了。”
我一惊,这可坏了!后患无穷。不过也怪不得冯礼,刘备的逃跑技术本来就是旷古决今的,而且他有个习惯,跑路的时候,通常会抛弃老婆。
果然冯礼接着道:“我们只捉到了他的家小,还有糜竺和简雍。”
也不错,最起码,消掉了刘备的两条臂膀。
袁谭心中仍然盼着奇迹发生。一个士兵从外面进来报:“张绣将军,已经把郭图满门诛杀,此刻派兵封锁全城,等待公子示下。”
我道:“让将军谨防城中百姓闹事,告诉他约束手下,有敢趁机劫掠民房者杀无赦。”
贾诩咳嗽了一声道;“请大公子交出大将军邺侯印绶金册。”
袁谭不给,厉声道:“我看你们谁敢拿我的印绶。”转身从墙上拔出宝,威胁道;“我杀了你们。”他虽然言辞凶狠,但谁都看得出其色厉内荏外强中干虚张声势,已经没了锐气和斗志了。
张郃和冯礼,亲自上前躲过宝剑,过来两个士兵,用一根麻绳兜头盖脸的给绑了,扔在墙角。
张郃手持佩刀从奢华的檀香气扑鼻的红木宝榻旁绕过,用刀劈开紧挨着床榻的一人高的红木朱漆柜子,从里面请出大将军的印绶和金册。贾诩大喜,高声道:“请主公升帐,受大将军印绶。”
这声主公,是在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