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文丑说道:“丞相,何不趁此良机兵发成都,却在这里饮酒高会,是何道理?”文丑看不惯任夔的德行,老是拿白眼珠瞅他。任夔可不敢惹他,这一路马屁也不知道拍了多少,就是不好使。闻言,脸一红,低头不说话了。
正说着,高览仗剑从外面走进来,站在大厅中,拱手道:“启禀丞相,前方子龙将军有战报传来。赵将军已经成功夺取犍为,李严等将归降。张郃将军奉命留守,其余众将,已经向成都方向集结。
四路大军已经两路报捷。
费祎道:“眼下,刘璋肯定是翻不了身了。只是成都城池高深,城内粮草充足,带甲战将千员,可用之兵最少还有五六万。一时半刻的也攻不下来,最好派人入城去劝降。”费祎此刻已经是谏议大夫了,尚书令的位置没有空缺,回去要调整一下,领导班子。
“费大人觉得派谁去劝降比较合适?”郭嘉插口问了一句。这次出征带的文官挺多,都是舞文弄墨、寻章摘句的,中用的没有。
费祎心想,我是不能去的,刘璋恨透了我,去了非给我剥了皮。想了想道:“不如让阎圃先生去走一趟。阎先生身负大才,定然不辱使命。”
阎圃从汉中随军来的,一直等机会立功呢,一听人家费祎举荐,立即放下酒杯站起来,躬身施礼,振声道:“丞相,圃愿意前往。”我放下筷子,高兴道:“既然是阎老先生前去,大事成矣。”费祎不愿意功劳让阎圃独占了,连忙道:“丞相,让我修书一封,给刘璋送去。”
卓膺、张翼等武将,为了表示忠心也不甘示弱,全都要求到前线去作战。我一想也行,这些日子收降蜀军至少也有七八万人,不用白不用。
正说话间,突然报说,有个叫李恢的人求见。费祎一听李恢,警觉道:“丞相,莫非是刘璋派此人来投降?不可能,就算要投降也不可能派此人来。”心说,这是个犟驴,成都城内有名的杠头,让他来请降,不打起来才怪呢。
李恢身材瘦长,面庞清癯,短须飘飘,一双眼睛像快刀切出来的,细成一条缝,缝隙里透露出的j光,让人不敢逼视。吴兰、雷铜两个见他进来,赶忙把脸扭向一边,装看不到。邓贤和张翼,;两人说的口沫横飞,似乎也没有察觉,不过细心一点,可以看到这些人额头都有汗珠。费祎如坐针毡,一个劲的清嗓子,似乎准备和李恢来一场唇枪舌剑。李恢目不斜视,昂首而来,进正厅,迈二十步,步步一般大小。挺直了瘦弱的腰杆,站在黑色的方砖石地上。抖抖灰色长袍,朗声道:“袁丞相,恢是来归降的。”
张绣一听,眼睛就瞪圆了,他活了三十几年了,从没见过这样归降的。这派头,非常酷似传说中的神仙二大爷!
“啪”张绣拍案而起:“好胆!见了丞相为何不跪?”李恢看了张绣一眼,眼神颇为藐视,指指点点:“汝乃区区兵子,非英雄也。”张绣那火爆脾气,那受得了这番奚落,拔出佩刀,从矮几后跳出来,要杀李恢。郭嘉急忙拦阻:“张将军,且慢,且慢,主公面前,岂可放肆。让他把话说完。”
张绣也觉得做得有点过了,可面前这个穷酸,实在可恨,他气的要死。硬生生的将佩刀归鞘,转过脸道:“丞相,这个李恢,他敢骂我,你可一定要给末将做主。”我看看李恢,一副冷笑,满不在乎。心里奇怪,这是来投降的,还是来找茬的?这种有恃无恐的狂妄态度,莫非怀里掖着宝贝?
“岂有此理,李恢,张将军乃是国家栋梁,堂堂大将军,岂容你来侮辱,你可知罪?”我装腔作势,想听听李恢有什么说辞!他故意找茬,肯定是想出风头的。
李恢冷笑道:“在下只知道有功,不知道有罪。”张绣急了:“丞相,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太欺负人了,骂人还有功?”我心里苦笑,张绣今天脾气不好,火药味十足,要不是这个场合,说不定已经把李恢给劈了。按理说,我要给张绣出气,可是李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蜀中知名的大儒,杀了他,益州的文人,肯定一窝蜂的去投狗屁刘皇叔了。
这个时候,张翼等人的腰杆也挺直了,心说,原来你也是来投降的,那我们可不怕你了。大家一般黑。
费祎忙站起来拉架,打圆场。走到李恢身边道:“德昂公,有话好好说。张将军,乃是河北名将,文武双全,绝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无知兵子。”张绣一听这话还差不多,气也消了几分。李恢看了费祎一眼:“文伟此话当真?”费祎心说,李恢对不识字的人,一向不太客气,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冷言冷语,蜀中大将,对他也很不满意。看来,毛病还是没改。
张绣舒服了,胡车儿和王平却急眼了,两人同时骂道:“不识字怎么啦,你管得着吗?”这句话,无疑的表露出了,两位的文化程度。
王平怒道:“平,素日最尊重有本事的读书人了,你是无名鼠辈,不要在丞相面前大放狗屁,赶快滚吧。”胡车儿翻白眼,撇嘴:“甭跟老子来这一套,当今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分明没什么本事,却硬要站出来充大尾巴狼,什么东西?”王平怒道:“你说,姓李的,你要是真有学问,我就服你,不然——”王平转过头道:“就请丞相把他赶出去。”张绣余怒未消,跟着煽风点火:“对,赶出去。谁知道他不是刘璋派来诈降的奸细。”
大厅中文官战将,四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