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一直处在寻偶期,从夜晚找到白天,拒绝休息。”江祁说,“依我对寻偶症的研究,你会不择手段地搜寻他,直到把他找回来为止,有些方法,甚至是现在的你都不敢动用的。”
“安抚剂呢,也没用么?”
郑飞鸾抬了抬刚打过针的左手。
江祁苦笑道:“相信我,到了那个时候,除了你的o,没有人能近你的身。”
郑飞鸾的指尖以缓慢的频率轻轻点着面颊。他垂眸沉思了一会儿,平静地做了一个总结:“没了他,我就活不下去,你是这个意思吗?”
语气极端冷淡,态度事不关己,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的命运与生死,而是别人的。
江祁迟疑了几秒钟,点头说:“是。”
“那就看看没了他,我到底还能活多久吧!”
郑飞鸾无意再谈下去,主动终止了这次问诊。他抄起西装外套,拿起搁在茶几上的车钥匙,也不与江祁说一声告辞,径自过去打开了门。
在出门的前一秒,他停住了脚步:“江祁。”
“怎、怎么了?”
“如果他死了,我怎么办?”郑飞鸾冷不丁问,“你说根源性成瘾是无解的,那么,如果他死了,我岂不是得跟着死?”
江祁连忙解释:“当、当然不会了。寻偶症本身是心因性的,他不在人世了,你潜意识里知道不可能再找到他,寻偶行为自然就消失了,只不过……只不过失偶的精神痛苦,同样也很可怕。”
“有意思。”
郑飞鸾一挑眉毛,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大约是他的笑容太冰冷,江祁联想到了某种恐怖的可能性,心中寒意直冒:“飞鸾,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怕被o拖累而已。”郑飞鸾伸手提了提衬衣领口,沉声道,“你放心,我就算再不择手段,底线还是会守住的。”
第二十一章
离开诊所后,郑飞鸾去了一家江畔的私人会所。
鸟笼。
那里豢养着各色羽毛华美的小雀儿,黑目、彩翎、啁啾清亮,齐齐立在栖木之上,每一只的脚环上都系着一枚烫银名牌----只有入会的客人们才知道,这些并非鸟雀的名字,而是o们的名字。
郑飞鸾选了一只艳丽的绯胸鹦鹉,侍者取下鸟笼,毕恭毕敬地说:“您稍等,一会儿就给您干干净净地送过去。”
半小时后,一只小雀儿悄悄推门进来了。
他不着寸缕,裹着一条奶白色的羊毛毯子,一步一步踩着地毯靠近了郑飞鸾。后者正坐在落地窗边,手指支着眉心,半寐半醒,衬衣扣子一粒未解,还严严实实地系在那里,显然对今晚的性事并不热衷。
没关系,我会让你马上痒起来的。
小雀儿用舌尖舔了舔嘴唇,主动在郑飞鸾两腿间跪下,解开裤扣,拉开拉链,以撩人的姿态衔住了那根腥红的巨物,一吮一嘬弄硬了,开始娴熟地侍弄。
他的技巧相当不错,郑飞鸾腰际一阵麻痒,撩开眼皮看了他几秒钟----腰韧臀翘,眼神热辣,确实是一个称心如意的o。养鸟的侍者说,这只小雀儿平面模特出身,性格带着点儿踩线的小娇纵,红辣椒似的,敢正面跟客人呛声,有一股别样的热情劲。
至少比那个乏善可陈的o招人喜欢多了。
下腹渐起酸热,郑飞鸾点了一根烟,往后靠在沙发上,享受起了久违的快感。
一团又一团白雾蔓延开来,混合着烟草味和的发情气味,狂野且迷人,让小雀儿飞快软了骨头。尖喙般啄人的小暴脾气还没亮相就不见了,他迷离着一双眼,以完全臣服的姿态跪在郑飞鸾面前,身体哆嗦个不停,腿根处不断有湿滑的粘液淌下来,几乎进入了假性发情状态。
他一边摆动腰胯,一边卖力地伺候郑飞鸾,唇舌滚烫,一股股热气喷在腥咸的性器上。可直到膝盖在地毯上磨破了皮,郑飞鸾还是没有要射的迹象。
“先生……先生……”小雀儿实在熬不住了,可怜地央求他。
没意思透了。
郑飞鸾伸手在玻璃皿边沿一敲,落下了一簇亮着红星的烟灰,然后抓起羊毛毯子,盖住了自己的下身和小雀儿潮红的脸。
“去漱口吧。”他冷淡地说。
小雀儿战战兢兢松了口,膝行着从郑飞鸾腿间爬出来,起身时两腿发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能站稳。
他匆匆去卫生间冲了冷水澡,用指甲拼命掐自己的掌心,好不容易才从发情的失态中解脱出来。一出卫生间,空气中浓烈的信息素就像一只饱含色欲的手,瞬间又撩得他面红耳赤、口吐热浪。
这样的……在床上一定很猛吧?
要是能当一晚他的床伴,被他压着插到高潮,该有多爽啊。
小雀儿心痒难耐,不甘心地等在玄关翘首以盼。郑飞鸾没扭头看他,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窗边,默不作声望着江面,吐出了一口烟。
他见郑飞鸾没有挽留的意思,只好抱憾离开。
夜空幽蓝,辽远的江水映着一轮圆镜般的月亮,离满月只差了一弧,就像刚才的快感,也始终离巅峰差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