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记忆在脑海中重新闪现,看着熟睡中的人,他下定决心道:“以后我会替原来的‘我’好好照顾你,泰伦斯,记得小时候你说过希望能挽着‘我’的手穿过礼堂,然后把‘我’交付给心爱的人手上,这习俗我原来的世界也有,有点儿女儿气但是也挺温馨,虽然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心爱的兽人也换了一个,但是你还是你,我们可以把约定进行下去。”
亚莱的脸上是点点笑意,伸出小手指与对方的小手指勾了勾,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往外涌,似乎身体里的某些东西也随之消散而去,他突然明白了,原来前身一直无法解脱的并不是以前感情上的种种,而是惦念这个从小到大真心待他好的大哥。
第二天一早,卡洛克搂着亚莱还在睡,仆人有些急促地敲门。
巴里特刚醒的颓废样儿站在走廊上,见到杀气腾腾走过来的陶德,嘴里的牙刷吓得掉在了地上,然后迅速回房关门自保。
“人呢?”陶德昨天收到消息后是越想越睡不着觉,所以天色刚见亮他就冲出了门。
亚莱不打自招地小幅度挡在一扇门前,面对祭司大人他不想说谎,但是看这架势他很担心泰伦斯受责罚。
陶德的眼中此时可没有往日的怜香惜玉和不在乎的调笑,目光直接扫向卡洛克。
卡洛克果断把亚莱拉回自己身边。
马上,陶德有些粗鲁地踹开门。
卡洛克见亚莱着急,小声道:“没事的,陶德不会为难泰伦斯。”
话音刚落,只见陶德扛着用被单裹成长卷的人风火而去。
巴里特探出脑袋,见人走了也敢说风凉话了,“看,陶德的身体现在好多了,比他自己还壮的人扛起来跟玩儿似的,怪不得这么紧张医生昨晚没回去。”
亚莱虽然担心,但是也相信祭司大人是宽宏大量的,泰伦斯不就是在休息时间喝点儿酒么,是在休息时间吧?
坐进马车,陶德坏脾气地捏住泰伦斯的鼻子不让人喘气儿,可是泰伦斯依旧没有醒的意思。
陶德慢慢松开手,为了能让大祭司在人前维持一个好形象,劳累的人又岂止自己一个,这个人付出的也很多,不然也不会睡得如此沉稳。
泰伦斯醒来后昏沉沉的,揉揉眼睛看着自己的房间发愣,记得昨天心烦就到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走,路过一个新开张的地方被人热情地拉了进去,听说酒水当日前三杯免费,于是就喝了三杯,然后……
仆人敲门而入送来早餐还有酒后缓解的药品,但是紧跟着进来的竟然是祭司大人?
泰伦斯慌乱地不知道应该先整理衣服还是先整理头发,咦,身上的睡衣好像眼熟,花花绿绿的……!
陶德倚着门一站,器宇轩昂地故意瞎说道:“慌什么?你里里外外本祭司都看过了。”
泰伦斯从脖子往上开红,要是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他也就把这句话当做祭司大人又在戏耍自己,但是现在,不一样……
陶德不知道心里在气什么,不过现在看见眼前人笨拙窘迫的样子,他心里开始舒服了,欺负之心也升了起来,骗人道:“你昨天求着我说要做我的终身奴仆,这个问题吗……”
泰伦斯知道自己不应该躲着祭司大人,身为医生要有职业素养,既然公私这么难分开,何不既可以守在这个伟大的人身边,又能让自己无法逾越失礼,单膝跪地道:“是的,大人,我愿意。”
陶德本来拉着长声想看看泰伦斯犯傻,谁知道对方来个惊天大逆转,竟然真答应了。
泰伦斯也不敢抬头,知道订立这种契约是要以血起誓的,于是果断地咬开了自己的手指头虔诚地举过了头顶。
陶德的内心翻天覆地,狠心拍开眼前沾着血珠的手,决然离开。
泰伦斯跌坐在地上,真蠢,祭司大人身边能人有的是,怎么会看上自己一个小小医生。
陶德回到房间心情久久无法冷静下来,愿意向自己起誓的人从来不少,但是只是因为自己是帝国的祭司大人,可是刚才那人是不一样的,因为知道所以不能接受。
仆人被叫了进来。
陶德抚额道:“把经过详细向医生讲述一遍,至于今天早上,你应该知道怎么说,顺便和卡洛克阁下他们打好招呼。”他现在不想让人知道是自己亲自把人接回来的。
于是泰伦斯才知道事情的“真正”经过,哎,喝酒误事,自己也太不擅长酒力了,原来大人之前说的“终身奴仆”确实是在开玩笑,自己真笨又误会了,心里的那一点儿期待也真是可笑。
又一日的正常看诊,泰伦斯道:“大人,您因为祈神仪式消耗太多的生命力,这两日应该多休息。”
陶德无法再像往常那样玩笑以待,公事语气道:“既然有你在,晚上再特别治疗一次,今年的角斗节我会出席,还有,你最近也很疲乏吧,注意休息。”
泰伦斯领命,比往日更加谦卑地欠身出门,祭司大人也叮嘱自己多休息呢,自己有这样的幸运,其他的一切都值了。
陶德有些脱力的靠在沙发一侧,扬头看着七彩的天花板突然觉得厌烦。
泰伦斯回去后依然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而且手心里依旧是潮湿的,他现在再清楚不过自己对祭司大人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亚莱把自己对泰伦斯的决定说与了卡洛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