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你。”

可是每次他都会下意识地睁开眼,每次掀开被子就立刻下床出去,每次又都在开门时醒悟过来——他不在了。

握住门把手的手突然顿住,满室的寂静暗沉都在提醒着他:

苏辰,不在了。

可他又没有真的不在。

他还活着,只是记得所有人,微独忘了自己。

他不记得自己,不记得他们的过往,不记得那些甜言和蜜语,他甚至,在面对面时也认不出自己是谁。

洛彦用手紧紧捂住脸。

该怎么办呢?

他受伤了,自己可以陪他照顾他,就算无法愈合也不会放弃他。

他不想要自己了,自己可以立刻离开,不会耽误他半分。

他设想过很多离别的场景,可没想到,他竟然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

可是尽管这样,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见他,就像之前没有跟他一起时那样,无时无刻不关注他的消息。

从别处得知苏辰每天都会下楼散步,所以起了心思想来看看。

于是把自己伪装好以后藏在隐蔽处,等了许久终于见到了人。

——时隔三月以后再次见到苏辰,他只觉得胸口似是被满腔的思念撕扯着要崩开,像着了魔一样紧紧盯着那个人影,看着他从门口走出来,看着他在阳光下四处张望。

他的身体应该是好了许多,比出事那天在医院见到的样子多了份活力。

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一好就开始工作而没有休息好。

他走路的步子似乎不太稳,应该是受伤的后遗症还在。

他……

洛彦痴痴地盯着他,全然不见那人脸上的疑惑和不耐。

可连这远远的一面都没有持续太久,苏辰刚出来就转身又走了进去,离开时还别有深意地往他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

洛彦紧张地立刻缩了回去,好一会儿才又重新探出头,可那人却已经走了……

对于思念成疾的人来说,这一面又怎么能够呢?

他想见他,疯了一般地想见他,蚀骨般的思念吞噬着他的意志,再不靠近他恐怕就要真的失去理智。

洛彦回到家里,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服装里找出一身医生的装束,乔装打扮一番后,进了那间病房。

门口的保镖没有横加阻拦,他得以走了进去。

原以为自己可以看一眼就离开,可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看到苏辰的那一刻就红了眼眶,紧咬着下唇把眼泪逼了回去,而后却又在他的目光里溃不成军。

苏辰看他的眼神和别人一般无二,友好但疏离,处处透出一股距离感。

洛彦没怎么见过他这样——只在两人关系开始时,他去找他那一次,看到的是这副模样。

那时候的他们只是两条平行线,靠着洛彦的主动请求才有了交集,苏辰的淡漠无可厚非。

可人一旦受过更好的待遇以后突然被打回原地,甚至更远,洛彦没法儿保持平静。

他见过苏辰最温柔最不设防的一面,所以才会在这种情况下无所适从。

只能僵硬地跟他打招呼说您好,说自己是来检查身体的医生,借着这个由头来询问他的身体情况。

而后就看见他笑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窘况,安慰似的笑了笑,然后说,我没事。

没事就好。

洛彦松了口气,望着他的笑失了神,恍惚间以为他们还在从前。

可苏辰的询问又把他打回了现实——之前的苏辰不会问他,还有事吗?

洛彦从自己的幻想中醒了过来,慌乱地摇头说没有,也许还不经意地鞠了个躬,然后转身欲走。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上前抱住那人。

可苏辰却抓住了他,看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轻笑着问,怎么了?我欺负你了?

当然没有,我倒巴不得你欺负我。

洛彦在心里默默回应,表面上却只摇头说没有,然后快步离开。

再多停留一秒,他恐怕就要哭出来了。

……

洛彦站起身,缓步走进洗手间,身上的白大褂和口罩一同剥落,露出了本来面容。

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颇有名气的,略显憔悴的帅脸。

他的长相属于秀气型,因此也没有练过肌肉,只要定时锻炼保持体型就足矣。

现在由于这些事情日渐消瘦,反而不用特意保持身材,

他打开水龙头,洗净自己脸上未干的泪痕,额前的碎发被水浸湿,更增了几分颓唐。

用凉水拍拍脸,告诉自己要清醒,而后带上口罩和眼镜出了门。

经纪人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过来,洛彦一接通,就听到了那边的怒吼声:

“我的小祖宗!你跑哪里去了?!能不能不要说走就走一回来就给我整个大新闻啊?!”

“什么大新闻?”

带着口罩说话不方便,洛彦快速走到车边,打开车门坐进去,而后摘掉口罩,重复道:

“什么新闻?”

“就是那条当红小鲜肉复出显沧桑的”

“什么意思?”

“你自己去看!”

经纪人显然也急得不行,说完这句就开始数落:

“你说你,就算是心情不好也不能这么任性吧?!一连两三个月不接通告,害得粉丝都以为你被雪藏了,好不容易出来了,还一副从戒毒所里刚回来的模样,你到底怎么想的?”

“对不起……”

洛彦沙哑着声音认错。

“唉,算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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