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傍晚六点半,省城的绿湖边卜,处水泥方石砌成长堤旁。微风习习,闲人如织。
随处可见迈着悠闲步伐在这长堤上散步的老年人。
若你眼尖。兴许还能发现其中的某个老头曾经是正襟危坐在某某大礼堂主席台上的高级干部,但往事只剩追忆。现如今,他们也多跟其他的老头老太太们一样,泯然众人矣。
当然,不仅仅是这些晚饭后出来散步的老头老太太,年轻人也有不少,大多都是些情侣,在湖边忙着谈情说爱。私定终身着。
陈扬这时候也混迹在这堆闲人里面,只不过他可没这些老老少少们那么好的心情,他只是一个人坐在湖边的一张石椅上。默默的吸着烟。
他今天算是白来了。前面兴冲冲的赶在下午下班前去纪委办公棱问了才知道,萧书记今天到燕京出差去了。
也怪他来得太急,早上让项醪帮忙找了借口,他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如果提前打电话过来问问情况,他就不会白跑一趟了。
当然。倒不是项谨没帮他约好时间,而着实是因为萧书记这次走得太过突然,中午下班前监察部来了个电话通知,说是原定下星期一才召开的全国纪检监察大会改在了后天,萧书记便也跟着提前动身去了燕京。
当然。萧书记临走前倒也让秘书留了话给他,说是三天后才会回来,让他有什么事等自己回来再说。
其实在兼书记等纪委高层领导眼里,发生在交州的这起案子说大不大。而且大都已经定性结案了。做为领导。萧书记最多到时候看看下面呈上来的汇总报告罢了,而闰柔的这种小问题他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而他找不到萧书记,转头就奔到省委办公大楼,本意是想找省委副书记丁兆东聊聊,但也很不巧。丁副书记也不在省委,说是去了江州考察工作,要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接连碰壁后,省委己经下班了,他无奈下,只能跑这省委干部大院家属区来了。
他一来是打算就近在旁边的宾馆住一晚上,等明天直接找丁副书记沟通,省得来回跑两趟;二来他也是想到组织部的彰部长家里去坐坐,既然来了,顺便就把开发区人事关系问题落实一下。免得以后再有类似事情发生。
可他今天也不知走的什么背运,传说中从不吃请的彰部长居然也出去吃饭了。他郁闷之下。就开了房间。然后一个人跑湖边来散心来了。
当然,他坐在这幽静的湖畔边上,脑子却片刻也没闲着,除了要不停的盘算着明早上该怎么跟丁副书记进行沟通外,他还得分心去考虑怎么对付方逸。
闰柔看过的那些照片,他同样也已经看过了。他不知道方逸把这些照片给自己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没错,这些照片如果用来修理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那绝对没问题,份量也足够重了。但是,用来对付自己?就有点太儿戏了吧?
在陈扬的认知范围里,方逸不像是这么个不冷静并且天真的人。而且方逸应该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即便没有开发区书记这个护身符在,自己也绝不是他想动就能动得了的?
那么,既然不是对付我。他想干什么呢?纯粹是想恶心我一把吗?
陈扬眉头紧蹙着。深吸了一口烟。
正出神的想着事儿时,包里的手机突然间“铃铃”的大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却不是项谨给他打来的长途,而是一个很陌生的座机电话。
他怔了怔,还是赶紧接了起来。
“喂,你好,哪个?”
“呵呵,小陈啊,我曾天成啊。”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曾天成?
曾市长?
陈扬一下愣住。不知道他来趟什么浑水?说实话,他对曾天成这个可有可无的挂名市长一直都没太多感觉。虽然最近曾天成着实蹦醚了几下,但交州总还是方逸的地盘,曾天成闹得再欢也没太大意义,想分庭抗礼刻,更不可能了。
不过。想是这般想,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迟疑半秒,便即回道:“曾市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自打省委接管开发区后,他跟市政府联系得也少了很多,基本上都是在单干。
“呵呵,是这样,我最近听说你们开发区管委会的闰主任出了点事儿。就想找你问问情况曾天成关心道。
“嗯,闰主任的事儿是有点麻烦陈扬如实回道。但还是搞不懂曾天成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是啊,纪委那班人我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以前我在省财政的那几个老同事进去后。隔了大半年才被放出来。一个个都不成人形了。哎
”曾天成唏嘘不已。听他说这些话,倒不像是个领导了。
陈扬正纳闷这曾天成跟自己说这些八卦干嘛时,曾天成接着就继续说道:“不过,你也得提前做好准备,万一闪主任一时半会出不来。也好有人能暂时接替她的工作,可千万别因为这事儿,影响到区里的正常工作啊。”
陈扬怔了一下,回道:“曾市长,闪柔同志只是暂时被找去调查,时间不长,倒还不至于影响到正常工作。
而且她跟我一块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我很了解她,也绝对相信她身上不会有什么经济问题,等过两天问题弄清楚后,她应该就能恢复工作了
“嗯。要相信组织,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说到这里,曾天成停了下来,隔了一会才接着说道。“那好小陈,就这样先吧。如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