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陈一恒竟敢一脚踏两船,果真是个人中渣滓!他竟然如此辜负师尊!”
明鸢见他这般,眼光一亮。
然后……
“师尊与此人纵使有情,他既已辜负师尊,师尊何必还要念念不忘?”说到这里,禹天泽又坐下来,“稚子无辜,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师尊就将陈一恒忘了罢!日后再寻个人品高洁一心一意的就是!”
明鸢又被噎住。
他想的,可不是这样……
85越乱越好
明鸢还想要再说什么,但牧子润怎么能让他继续说下去呢?
当即,牧子润就凑到禹天泽身边,拉着他师尊的手,开始絮絮叨叨:“师尊莫恼,许是师叔祖与师祖没有缘分罢,既然无缘,我辈修真之人,也当拿得起,放得下,不应因此再多烦恼了。师祖如今不过是一时想不周到,待再过一段时日,想来就明白了,或许因此心境还能更进一步也未可知?”
明鸢蹙眉:“可是……”
牧子润声音提高一个八度:“那罗姑娘与师叔祖若只是一夕……便能孕育珠胎,看来当是天定的缘分,否则怎会如此凑巧?只是师叔祖恐怕果真不是良人,既然师祖能借此脱身,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想而知,从来都只喜欢话说半截剩下一半让人猜测来达到自己目的还不留痕迹的明鸢,耍嘴皮子怎么耍得过上辈子舌绽莲花最终借此以一个穷光蛋出身而最终在商场上站稳脚跟的牧子润?
他说两个字,就会被牧子润后续的滔滔不绝打断,再试图说出第三个字,都没能顺利出口。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明鸢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他到底维持不住那副悲伤哀怨的面孔了。
禹天泽任凭自家徒弟拉着,心情挺愉悦。
虽然徒弟说话时语速太快里面含义太多他一时不能听得十分明白,可那些话里含沙射影显然是对明鸢不利,他还是很清楚的。
而只要对明鸢不利,让明鸢不开心,他就会很开心。
所以,禹天泽就听着牧子润不断地絮叨,絮叨,絮叨。
一直絮叨到吉时之前的一炷香里。
这时候,外面又有人进来了。
明鸢表情一僵,收起了那满面的哀伤,只在眼神里,带了那么一点点意味。
毕竟,来的人除了九阳门的高层,就是罗家的嫡系,他这区区金丹修士,要是没有身为正罡仙宗核心弟子的禹天泽支持,也是没有底气的。
他不是什么聪明人,却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本能,让他能够收放自如。
面对一种身份的人,就可以做出最合适的姿态来。
果然,那些来人看到明鸢,也只以为他是思念自己久久在外的弟子禹天泽,并没有发现其他的问题。
明鸢朝着禹天泽坚强而又隐忍地笑了笑,就先走出去了。
至于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谁管他呢?
等明鸢离开以后,牧子润也老老实实地坐在禹天泽的身侧,给他的师尊换了一杯热茶:“师尊润润喉?”
禹天泽看他一眼:“当是你润才是!”
牧子润一怔,随即就着那杯热茶,立刻喝了两口。
禹天泽:“……以尔茶杯即可。”
牧子润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赶忙把茶杯放下:“请师尊见谅!”
禹天泽冷哼一声,转头没去管他。
自然的,禹天泽也没看见,在他转头的刹那,他家那个温和稳重的徒弟眼中,就闪过了一丝狡黠之色。
废话那么多是有点费劲,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就比如师尊一点小关切,就让他顺理成章地……嗯,间接接吻了么?
也算是小小的进展嘛!
牧子润心情也变得很是愉悦,他慢悠悠地给自己也满上茶水,慢悠悠地润喉。
说起来,他还得时刻准备着,以防那明鸢真人再来找师尊的麻烦……
后来明鸢就没机会找麻烦了。
因为没过多久就是吉时,就像禹天泽这样的贵客,都要出去观礼。
牧子润紧紧跟在禹天泽身后,师徒俩一起来到侧厅外。
这峰头上修士们都自己找地方分散着站,只有陈一恒站在最中间,身边陪着他几个同样在九阳门的心腹。
高空里,那属于罗家的楼船也很快驾驶过来,就悬挂在距离智天峰不太远的天幕上,而船头有几个美貌的女修,正陪同着一位身穿凤冠霞帔的婀娜仙子。
远远地看去,都能发现那些女子们气质不错,也算得上女修中很出众的了。
而且,她们的身份也不错,是罗家另几房的嫡女,陪着自家的堂姐、堂妹来行这个双修大典,做伴娘。
看得出,罗家对这一次的联姻,还算比较重视。
陈一恒满脸带笑,很是潇洒,他手掌里托起个光团,往外面一抛——
刹那间,彩光大放,原地登时就出现了一辆极华贵的鸾车,重重宝光笼罩,映衬得那些鸾鸟栩栩如生,甚至还娇声啼鸣起来,婉转悠扬,似乎要引来百鸟争锋。
随后陈一恒跳上车,像是输入了真元进去,鸾车上那些雕刻的鸾鸟就突然活了似的,直接跳出来,拉了这车,在前方闪动长翼,拉着身着喜服的俊逸青年,直接来到了楼船前面。
那楼船上的婀娜仙子纵身一跃,被陈一恒一把搂在怀里,满怀娇羞地给他迎进鸾车。这一对新人,就好似极恩爱的眷侣一般,相依相偎,被鸾车拉动,在半空连续绕动好些圈,终于倾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