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君然看来,这恰恰是自家舅舅升官的一个大好契机!
“你怎么知道这个事情?听谁说的啊?”孙振邦的脸色严肃,认真的对外甥问道。这个是关系到国家机密的问题,他不得不慎重。
笑着摆摆手,徐君然道:“三舅,您甭管我从哪儿知道的,我就问您,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孙振邦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嗯。这个事情现在正在讨论。你又有什么要说的?”
理智告诉他。不要听外甥的胡言乱语。可是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孙振邦,外甥和一般人不一样,最起码能够连续写出那种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文章来。就表明,自己这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外甥,绝对是让人刮目相看是。
看舅舅有些意动的样子,徐君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开口说:“三舅,我觉得你们应该借苏联人的钱。”
“嗯?”孙振邦的眉毛挑了一下,有些意外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苏联的卢布汇率一直在下跌!”
徐君然一脸笃定的对舅舅说:“从八八年年初开始,卢布的汇率就不断的下降,虽然苏联国家银行一直在想办法补救,可是相信您也知道。这样的挽救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他说的这是实话,苏联史称“斯大林模式”的政治、经济、文化体制,是一种高度集中和集权的体制。这种体制,为应对国内外紧张局势,能集中一切人力、财力、物力,适应备战和应战的需要,取得工业化和增强国防实力的显著成果,在短短十多年时间里使苏联成为欧洲第一、世界第二的强国。然而这种体制严重背离现代经济的发展规律,压抑了地方、企业和劳动者的积极性,加上它在政治上无情地消灭各种反对派和压制持不同政见的知识分子,以及意识形态方面的严密控制,使整个社会处于僵化、封闭和麻木的状态。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随着时代主题逐渐向着和平与发展转移,这种体制使经济发展缓慢,国民经济发展比例失调更加严重,制度性的弊端进一步凸现。显然,这种体制不但不能完成把俄国建成现代化民主国家的历史性任务,反而使俄国在同资本主义的世界性竞争中处于弱势地位。如果说十月革命后出现了“一球两制”的新格局的话,那么,半个多世纪的比较和竞赛,没有显示苏式社会主义的优越性,这种体制未能满足人民不断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的需要,因而失去越来越多的民众的支持和拥护。
同样的道理,苏联的经济也因为戈尔巴乔夫改革的失败,渐渐的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只不过,在很多人眼中,苏维埃这个庞大的国家虽然已经日暮西山,却距彻底分崩离析,还有一段距离。
除了先知先觉的徐君然。毕竟,在八九年这个时候,苏联给人的感觉是乱而不倒,大家恐怕任何人都无法想象,最多一年的时间,这个两极之一的大国,就会成为历史。
孙振邦眉头皱着,听外甥说完这些东西,他的心里面实际上也有些动摇了,可他还是不明白,这个跟财政部选择哪一个国家的中央银行借款有什么关系。
“君然,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我们要借苏联人的钱?”孙振邦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听听外甥的意见。其他人诸如孙振安等人,虽说也有人懂一点经济,但是徐君然和孙振邦所说的事情太重要了,他们干脆就不开口,默默的听着两个人沟通。
徐君然耸耸肩:“很简单啊,既然是选谁都可以,苏联的汇率不稳定,而且十有八九是要跌的,干嘛不选择他们?”
孙振邦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啊,还是不了解这金融方面的事情。我跟你说,这卢布的汇率就算再怎么下跌,也不会跌的太低的。而且咱们借这笔钱。是十年之后才还的,到那时候相信苏联的局势肯定已经稳定下来了。”他现在明白了外甥的意思,以为徐君然的想法,是趁着现在卢布的汇率不稳定借一大笔钱。等到卢布汇率下跌的时候。可以少还一些。
轻轻摇头,徐君然缓缓说道:“三舅,我的意思,是现在借卢布,到时候还给他们美元。”
现在的孙振邦又怎么能够知道,这个时候的一亿卢布,十年之后,仅仅相当于数千美元罢了。
苏联这个庞然大物轰然倒塌的结果之一,就是整个金融体系的崩溃。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一个国家从根子上已经烂掉了的时候。很多事情的发生就自然而然了。孙振邦到最后也没弄清楚外甥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知道那件事的。徐君然的口风很紧。不管舅舅怎么试探自己。就是微笑着不说话。
不过,对于孙振邦来说,虽然徐君然的某些说法有些惊世骇俗。但是最起码他很清楚,外甥已经不再是那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了,从徐君然大学毕业发表的那篇文章开始,徐君然就已经真正开始关心政治,关心这个国家的发展了。这一点,让孙振邦心里面是相当高兴的。
至于徐君然这篇惊世骇俗的文章,孙振邦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现在已经想开了不少。
就像外甥说的那样,如果文章上的东西一两年之后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