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记得你在拖地时,窗外微风一掠,那种清凉的水气味道。”
明诚眉眼含笑:“我做的第一顿饭是什么?”
“意大利面啊,怎么会忘。”
明诚凑近看明楼:“不错,值得奖励。”
明楼轻声道:“在我看来,你做什么都好吃,谁也不能跟你比。不过偶尔这样也挺好,对吧。”
什么都不想,没那么多牵挂。只看眼前的你,看到心满意足。
明诚反手握住明楼的手。
这样是挺好。我捉住你,禁锢你,谁也不能抢走你。谁也不能。
明诚放低的嗓音厚重柔软:“这里气氛真不错。咱们还来吧。”
“好啊,以后有机会还来。”
一顿饭吃完,明楼镇定地发现自己的钱不够。他坐在明诚对面,神情自若:“亲爱的,这个月你忘了放饷了。”
明诚和蔼:“亲爱的,这个月你本来就没有。”
明楼赶紧问道:“那明台呢?”
“也没有。”
明楼松口气。原来如此,怪不得不作了,去吃个冷饮还要拐着大姐。没钱啊。
“哎呀。”明楼一耸肩,“钱不够。你看我值一顿饭吗?”
明诚翻翻眼睛,找出自己的皮夹:“您比一顿饭值钱。”
明楼矜持:“谢谢明长官。”
明诚沉着:“不客气明秘书。”
第103章
吃完饭开车回家。明楼一本正经开车,蹙着眉,眯着眼,目光锐利,扫视两边。明诚实在忍不住:“做什么这副德行。”
明楼抿着嘴,压低眉毛,苦大仇深:“学你。”
明诚坐在车后座差点跳起来:“我哪有!”
明楼还是庄重肃穆的神情,一脸高度戒备深不可测:“每次坐车看到你都是这种表情。”
明诚想伸手拉他的耳朵,想想他正在开车,遂作罢。明诚捏自己眉心,皱起川字,抓着明楼搁在一边的文明杖,两只手交叠一拄,端着架子坐得硬邦邦直挺挺,官威澎湃。
明诚操着明楼开大会的口吻瓮声瓮气:“今天去七十六号,四二拍找你了?”
明楼破功:“我什么时候这么跟你说过话……四二拍?哦梁仲春,亲爱的不要这么刻薄。”
明诚扔了文明杖张开双臂翘脚仰躺,惬意道:“梁仲春找我。”
“是为了试探你。”
“那当然。单纯走私,他能走私那么多?不符合他的胆量。”
明诚往前扑,抱住车座靠背:“我数数啊,现在我这个角色多少条罪状。明家有异心的半仆半主,私底下弄权的秘书长,依靠大哥荫蔽狐假虎威的弟弟,不学无术的流氓头。”
“都是假的。只有一个真身份。”
“什么?”
“明楼的爱人。”
明楼和明诚到家,大门口门房打招呼:“大小姐打电话来说,今天晚上外滩那里西侨搞夏季露天舞会,他们不回来了。”
明诚一愣:“舞会?”
明楼往里走:“外滩这几天一直在搞夏夜舞会,露天的。”
明诚用手指蹭蹭下巴。
今天晚上只有他们俩。
明楼走在前面,明诚跟在后面。夜色浓重,草丛中有蛐蛐叫。热闹的夏夜,湿热馥郁的夜风扬起,随时随地都是舞会。明诚轻轻快步跟上,明楼向后摆摆手,明诚悄悄捏住他的手指。
……家里还真是热。明诚穿着白色的夏季青年装,布料包裹的身体修长矫健,仿佛一只在山涧肆意跳跃的豹。豹子的眼睛凶悍多情,他那么认真地地看着明楼。
明楼亲吻他圆圆的眼睛。
这双漂亮的眼睛一直一直专注地凝视自己。此生得一美好之人一心一意的爱慕,自少年至青年,简单纯粹地串联岁月与记忆,就是莫大的荣幸。
明楼搂住明诚。客厅没开灯,墙壁上两个人的影子缠绵交颈。明楼低声道:“想跳舞吗,保宁先生?”
明诚用牙咬明楼脖子上的皮肤玩儿。不大用力,也不怎么留印,盖戳似的。咬一口,是“验讫”,再咬一口,是“持有”。明楼很贴心:“我们只走走舞步。”
明诚吭哧啃第三口,明楼轻微哆嗦。明诚推他,明楼退后一步,明诚仰着下巴挑衅:“会跳探戈么。”
明楼挑眉:“出息了。”
明诚得意:“我当然要迎难而上。当初在巴黎,专门请教阿根廷同学。我说有没有像搏击一样过瘾的舞蹈,不用战战兢兢害怕踩舞伴小巧的皮鞋。他说有啊,男人跟男人跳的舞。”
明楼喜欢看他张狂的小样:“哎呀,我不会跳。”
明诚凑近他的耳朵:“不要紧。要诀有两点。第一你跟着我转,第二我踹你你躲。”
明楼笑出声。
明诚拉着明楼回书房,关上门。他在腰里别上自己最喜欢的短刀,一把薅过明楼,轻声道:“开始吧。”
没有音乐,音乐的节奏就在空气里滚动。两个同样出类拔萃的男人同时叫嚣雄性的力量与骄傲。阿根廷的探戈舞,男人和男人跳,尽情展示肌肉和速度。对抗,也是种相互成全。
明诚速度非常快,明楼开始躲得很吃力。探戈舞的步伐非常大,腿又几乎贴着。躲不及,就要被踹一脚。他逐步习惯明诚的节奏和速度,准确感觉到这只随时想用锋利牙齿撕咬他的豹子体力在下降。
明诚表达爱慕的方式有时候很直接——咬!
很多年以后,明楼阅读一本关于豹的书籍。豹子们的求偶交配更像一场斗殴,血腥撕咬刺激这些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