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厥勒住马,定睛看去,竟是熟人。
只不过这一次,这位名唤婉儿的女官没有刻意隐藏身份,换上黑色便服,而是在宫装外披了一件狐裘大氅。如此郑重打扮,加上精心描摹的妆容,像是有心要显出几分凌人的气势来镇住场子,可惜太过刻意,终究是落了俗套。
韩厥一望便知对方来意不善,却故作不知,“如果我没记错,陛下已经恩准我离开天隼,难道此时又有什么新任务要交代?”
“陛下圣恩浩荡,你不该有所报答吗?”婉儿仰头看他,眉目如刀锋利。
韩厥毫不客气的语含讥讽,“那是自然的。我韩厥向来恩怨分明,从不做白眼狼的事。”
婉儿料他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倒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道:“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陛下年事已高,又有奸小在侧作祟,偶尔糊涂也是难免的,我们更应好好伺候才是。”
“譬如说?”
“京中有人结党谋逆,我等自当义不容辞,替陛下清理门户。”
“所以……”
“此等大事,查起来难免伤筋动骨,为了保全自身,我们须得有所依仗。”
“如此说来,你大可向陛下讨一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