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恩怨,你不能牵扯孩子,你不讲江湖道义!”
“跟老子讲道义?”彭嘉笑的张狂又恣意:“涂建梁你疯了吧?眼睛瞪那么大,后悔了吗?你说你早一天弄死我不就一了百了了?哪会有今天?”彭嘉吐了口口水,眯了眼言语轻佻:“老子拜你所赐,hiv阳性,活不了几天了。可是涂建梁,你家那个小白兔恐怕也被我传染了——”
涂建梁再度受到冲击的表情,脸上的惨白完全不作假:“不可能!不可能!”
彭嘉冷眼旁观,抿了抿唇:“小白兔在我屋里住了几个月,你说可能不可能?”
涂建梁哭了,硬朗的男人被抽去了脊椎骨,哆嗦的控制不住:“建桁好好的,明明好好的……”
厉荣面无表情的交代身后唯唯诺诺的孙昌:“带着小八大虎他们,去把涂建桁涂俊涂俏还有涂夫人一起抓过来,涂建桁去做血检。”
血检结果让彭嘉轻轻呼口气。
阴性。涂建桁没有被传染。
涂建梁是被厉荣交代着,指定孙昌监视着,捆了手脚沉江的。
彼时毫不知情的涂建桁正扑在彭嘉怀里,哭着请他放过大哥一马。
彭嘉抹着青年脸上的热泪,喃喃自语。
开弓哪有回头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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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嘉涂建桁之间陷入了没有回头路的死结。
涂建梁死了,涂家大厦已倾,厉荣复盘了七年前涂建梁对彭家做的事,全线接管了涂家的生意,并且毫不心软的将涂家双生子调-教成了禁脔。
涂建桁被厉荣直接扔给了自家兄弟做牛做马。
两人之间那些甜蜜的回忆此刻都变成了柄柄利刃,不能想也不敢想,扎心挖肺的疼。
彭嘉身体变得很差,对待涂建桁的态度也是越来越恶劣。直到一天,他直接把杯子扔到了涂建桁的额头,咆哮着叫他滚。
厉荣没开口放人,涂建桁也没有任何争取,默默找到纱布笨拙的包了额头,安静的将地上的玻璃碎片都清扫扔掉,然后回了房间。
半夜涂建桁心悸惊醒,去厨房倒水喝的时候,看到黑暗的客厅里,落地窗边伶仃消瘦的身影,还有他指间明灭的猩红烟头。
一室的烟味。
涂建桁咳了两声,眼泪就下来了。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没开灯,两个人坐在客厅飘窗的毡垫上,各据一方。
夜色让人嚣张跋扈,夜色也让人软弱。
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儿,彭嘉开口,那点殷红晃了晃,稳住。
涂建桁你走吧,我跟荣子说一声。以后天高地远的,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青年吸了吸鼻子,冷笑。
彭嘉你都把我全家毁成这样了,不看着你死,我又怎么对得起我大哥?
彭嘉笑的几乎失控。
这就是个不死不休的结,你让我饶恕?怎么可能?涂家的仇,你要是执着,等你过几年有了实力,大不了你回来跟荣子抢。至于我死,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熬不过今年。你看不看又有什么意思?
青年先是低着头,后来实在憋不住,那点悲泣随着瘦削肩膀的抖动,在夜色里凄凉无比。
彭嘉掐了烟,声音又倦又哑。
涂建桁,我对不起你。
这是彭嘉唯一一次道歉,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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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建桁留了下来,事无巨细的照顾着彭嘉。
厉荣也请了最好的医生,用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控制药物,缓解彭嘉的病痛,延长他的生命。
过春节那天,彭嘉心情不错,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调理,身体状况也稳定不少,甚至没心没肺的捏着自己的腰侧,哎呦呵这都快长小肚腩了不是?
晚上厉荣陪他们一起吃了晚饭,三个人不吵不闹,气氛融洽,居然还喝了点红酒。
厉荣走了之后,彭嘉莫名起了兴致,拍着轮椅扶手说还要喝,一醉方休。
涂建桁好脾气的哄他去休息,结果彭嘉一句话刺的两个人疼到痉挛——
估计这就是老子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还保重个屁啊。
结果是涂建桁一声不吭,拎了酒瓶放了两个酒杯,陪着彭嘉坐在落地窗那边,看着远处偶尔升起绽放的烟花,喝光了一瓶酒。那一刻的感觉,璀璨又寂寞。
酒尽,人近谢幕。
涂建桁骨节捏的泛白,出口的话惊世骇俗又平静淡定。
彭嘉,我想跟你做。
彭嘉惊慌又害怕,看着他像在看疯子——
小朋友你脑子进水了?你知不知道老子现在是晚期患者?你是想死啊还是想死啊?原来的幸运不是每次都有的!
涂建桁移开空酒瓶和杯子,一步步靠过来。
我查过了,这个病毒传播无非是血液和精-液,戴套就没问题。亲吻也没问题。彭嘉,我不想听对不起。
彭嘉节节溃败,微酣的酒意此刻全醒。
不行,绝对不行!
涂建桁头一次强势的做了主导拍了板,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套套晃了晃,一言不发的倾身过去吻住了男人的薄唇。
一半是yù_wàng,一半是良心。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天使。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彭嘉打摆子样的,连牙齿都失控的轻微叩响,那种混合着的兴奋恐惧喜悦心酸,几乎溺死男人。
青年扶着他的肩膀,一点点坐下去。
男人靠着墙壁,青年偎在他怀里,青涩笨拙的动着。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