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们还没来,求球先来了,不过他没有带着运送土豆和红薯两大抗灾神物的马车回来,而是带着一身伤,狼狈逃回来的。
“土豆和红薯呢?”
“被……被土匪劫走了。”
朱由诚火冒三丈,怒道:“什么。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我留你何用?”
求球连声哀求,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去的路上,求球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从徐家庄拿走土豆和红薯,他也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可是好运气到了京杭大运河的山东沧州段就没了,他坐的船出事了。
那一夜,求球正守着十箱红薯和五箱土豆假寐时,忽然听到舱外喊杀声震天。有人大喊,倭寇来了。
求球本想拼死搏杀,可是从门缝往外看,对方人多势众,便想到,与其靠一时之悍勇,做无谓的牺牲,不如留下有用之身。为朱大人探查劫匪信息。或者倭寇发现箱子里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农产品,不会空耗力气将其搬走。那么。等倭寇退走,也许还能把这些朱大人眼中的珍宝带回京西皇庄。
求球打开舷窗,翻身跳入水中。
求球是北方人。北方人本不善水性,但求球自幼家贫,又喜欢赌博,赌输了就跳水逃跑。一来二去,竟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水上功夫。求球挨着船,一路泅水。可是这帮倭寇甚至机警,竟然不在船上打开箱子,清点财物。而是把箱子全部搬走。
朱由诚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道:“京杭大运河不通大海,而且有漕运士兵守卫,哪里来的什么倭寇,根本就是土匪假扮。”
“朱大人真是天纵英才,猜得一点都不错。小的失了货物,怎肯罢休,一路尾随,几次差点被他们发现。幸亏老天保佑,小的运气不错,总算有惊无险地跟随他们进了山,查探到了他们的老窝。”
原来这伙土匪虽然出现在山东沧州,却不是本地人。想想也对,魏忠贤就是沧州人,怎么可以让沧州的地方官横征暴敛呢。故此,虽然年景不行,但沧州却物价平稳,百姓安居乐业。
求球细听那些人的对话,话语中夹杂着浓重的西北口音。他立刻判断这些人是流窜作案,大概看见运河上船只往来穿梭,商业繁荣,起了歹心,趁漕运官兵不备,假扮倭寇作乱。
求球道:“小的在匪窝里呆了两天,听得他们首领的名字非常怪异,叫什么不沾泥,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不沾泥,”朱由诚悚然动容,心道,“那可是明末有名的反王之一呀。不过时间、地点不太对呀,他起事在崇祯元年,也就是两年之后,而且根据自己的记忆,他一辈子也没打到过山东呀。怎么天启五年,他就急不可耐地跳将出来,而且还是出现在相对富庶的山东地区呢?本来他以为陕西的民乱不会再起,因为在有自己的时空,陕西虽然已经连旱五年,但煤矿和筑路队吸收了大量农村富余劳动力,百姓们因此没遭太大的罪,不太可能重演明末民不聊生的情况。既然民变的基础都没有了,那造反的头头也该洗洗睡了,怎么现在还搞起串联来了?”
朱由诚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道:“求球,你虽然押运货物不力,但找到土匪的老巢,也算是大功一件。这次功过相抵,就不再处罚你了。”
“哼哼,”朱由诚心中冷笑,“你要战,我便战。既然你招惹上我,那我肯定不会放过你。况且,你这个所谓的不沾泥还是社会不安定因素,剿灭你,这可是一桩大功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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