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的这边草棚中间,土蜘蛛和飞腿面色紫青,手脚都是冷的,大半是吓得,难以置信的彼此查看着对方。
土蜘蛛翻了个白眼说道:“飞腿,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听到土蜘蛛想问,飞腿啊的一声醒觉过来,土蜘蛛又问了一句,飞腿悲愤难耐,动容说道:“打扮是真的,你不知道这些铁炮的价格如何昂贵,销售渠道如何艰难,就算是主家也不过三百挺,那新见家一下子就有了二十挺,这是实物一查就能够知道,他没有必要欺骗我们。”说到这里恶从胸中生,眼泪竟然急得流了下来。
土蜘蛛一听更是焦急万分,说道:“那书信内容全是按照新见老儿要求写的,我们也有把柄在他手中,该如何是好——?!”
飞腿心急眉头紧锁,一旦反目成仇那把柄拿了出来也能够要了他们的性命,心下一横说道:“土蜘蛛,拼一拼了,反正那铁炮现在在伊达政衡守中,新见老儿短期内不会反叛,现在先将那僧袍取来再说。”
土蜘蛛一听这话也是一惊,手握着拳头说道:“正应该如此,先保住眼前再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兄弟,下面该如何是好?!”
“挖!”飞腿一指泥墙说道:“昨夜一场大雨湿透了草屋的墙壁一挖就倒,趁着现在他们离开先跑了再说。”
“挖!”
……
“他们走了!”
政衡换了一间草屋,喝着热茶汤提神着。
他身旁的宫原丹波守也笑了起来,回道:“他们倒是聪明,挖了一个洞,拿走了僧袍,不过那些小东西还真是有趣。”说着他拿起一个小瓶子晃荡了一下,看起来是水银,也就是俗称的丹生。
政衡滴溜溜喝下热汤,笑道:“聪明人好啊,自作聪明的人更好,只要那封书信传上去后,为了保命他们会用一个又一个谎言来掩饰,短期内松山城的那位特使怕是难以分辨新见贞经是忠诚还是奸诈。”
宫原丹波守缓缓说道:“政衡公啊,那两人可否听了我们的对话生出再写一封书信的念头来或则直接销毁。”
“关于这点我倒是不怕!”政衡颇为自信道:“目前那两个奸细的可能结果有三,一是送上书信正合我意,二十再写一份书信的不正好更加没有了破绽,至于三嘛他们还没有那个胆量,他们前往松山城市应该是例行公事,每月或则两月递交一次。”
说道这里,政衡放下碗筷,说道:“让草间四兵卫去赶一赶,其他众人继续休整。”
宫原丹波守嘎嘎笑了起来。
天微微亮了起来,循例侦查的探子传回来一个信息:德重寺僧兵团正在围攻川崎城。
晨曦蒙亮,炊烟袅袅,一觉醒觉的伊达军130多号人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各小队正在各级足轻小队长的督促下开锅烧饭,整理足具武器,为即将开始的进攻川崎城的战斗紧张准备。
政衡一行十几人爬上了松仁子村附近最高的山丘上,向着川崎城方向望去——各处的村落,尽是火光,浓烟滚滚,各种各样的声音,有恶毒的诅咒声,临死前的惨叫声,失去亲人的哭号声,壮胆的冲杀声求饶声集合成一曲声音滚滚传来。以及隐约间奔跑的人们和追逐的僧兵,混乱一片。
政衡眼睛眯了起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的他不易前去打搅,此时此刻的他最容易暴怒的时候。宫原丹波守不懂得这些想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论述一番凑上前去刚刚想要开口,他身旁的清河笃太郎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宫原丹波守诧异的望着他,又是一阵摇头,努了努嘴巴,不再言语。政衡望着混乱不堪的川崎城内外,首次看到和尚秃驴们的实力如此强大,让他颇有点惊涛骇浪的感觉。连小小的德重寺看起气观其行来看也有近百僧兵以及将近四五百的信众,他明白德重寺在他师范在世的时候侍奉的还是三宝净土真宗,虽然也吃酒肉,也娶妻生子,可是想来与人为善,修行佛法,以隐世低调不掺杂入诸侯争霸当中去为根本,和四周豪强国人关系不远不近倒也相得益彰。
而现在德重寺侍奉的变成了净土宗,也就是俗称的一向宗,他们声称不管你是杀猪的也好,砍人的也罢吃肉喝酒天天沉迷于女色也无所谓,只要口称“阿弥陀佛”且心中有否就能够修成正果,正应了那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政衡心中喃喃道:“师范的败逃或许不是偶然的,战国乱世还要尊奉与人为善的佛理已经得不到任何扩张的土地和供奉。”战国乱世为了几亩地和一口甜井都要大打出手来上一架的武士们哪里哈有那么善良的善人,不占你的寺领已经是大大的善心了。
那些小的寺院以卖药自己种粮挨过乱世等待着和平的来临,更多的改换门庭依附大的寺院或则直接挂上一向宗的招牌招兵买马组建大量的僧兵扩张领地俨然成为一方诸侯。
还是那种他可谓打你,你还不能够还手,一还手就给你按上“佛敌”“第六天魔王”的称号。政衡抹了抹鼻子苦笑了一声说道:“丹波,你说说这德重寺在备中国有没有铁杆的盟友。”
宫原丹波守见政衡文气德重寺的事情沉吟道:“政衡公是担忧打了小的惹来老的,德重寺信奉的正是无恶不作的净土真宗也就是俗称的一向宗,总本山原来听说是山科本愿寺,被人看不过去一把火烧掉了,现在的是石山御所。当年我还是一个小娃娃的时候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