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置在窗台上的油灯闪烁着红色的火光,念慈师太盯着油灯上摇晃的火苗低声说道:“我长大后也落发皈依,我母亲为了纪念老庵主,赐我法号念慈,从那以后我就一直称呼我母亲为庵主。灵玉是我在外面山中捡回的孤儿,后来一直跟着我和庵主。现在灵玉还小,是否皈依让她长大后自己决定吧。”
小雅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她扭头望着窗外隐隐约约的山影问道:“这里远离人烟聚集的地方,那你们三人靠什么生活?”
念慈师太抬手指着院中随风摇晃的植物回答道:“我们绝情庵占地很大,我们在院中种植了很多草药和粮食、蔬菜,山中也有很多野菜和蘑菇,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生活不是问题,多余的我偶尔会到外面集市换回一些生活物品。”
她跟着望着院中的禅房,继续说道:“另外,我们庵主精通虚无道长传授的医术,她经常带着我和灵玉到周围山间行医,救治了许多患有疑难杂症的百姓,他们也会布施一些香火钱。不过,我们这里是清修之地,我们只拿一些生活用品,不要钱财。”
万林三人听到这里都暗自点了点头,万林打量着周围被烟火熏黑的厨房和简陋的炊具,心中暗自感叹道:“无欲无求,这才是真正的出家人啊!”
他跟着看着念慈师太说道:“听我爷爷讲,玄虚观自古以来就以寒功和医术闻名武林,天绝师太有着深厚的功力,她肯定得到过玄虚观的真传,那你和灵玉姑娘也一定得到庵主的传授。”
念慈师太听到万林的问话,脸色突然暗淡了下来,她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庵主是向我们传授了这两门绝技,可庵主的功夫主要是由虚无暗中传授,她并没有完全掌握练功的法门,更没有掌握那种压制寒毒的灵药。所以我和灵玉只是掌握了一些入门功夫,根本就无法达到上乘。”
她跟着又有些遗憾地说道:“我们庵主说,玄虚观的寒功极为阴寒,必须依靠独门药物辅助练功,否则体内必然要产生寒毒。可庵主并不知道玄虚观独门解药的配方,所以庵主和贫尼已经不敢再加深自身的功力,避免寒毒攻心、走火入魔。”
玲玲听到这里,有些疑惑地问道:“天绝师太精通医术,难道她就不能自己配置出这种压制寒毒的灵药吗?”小雅望着念慈师太诧异地问道:“刚才你从瓷瓶中倒出的红色药丸,难道不是玄虚观抵御寒毒的药丸吗?”
念慈师太摇摇头回答道:“不是,那是我们庵主自行研制的火龙丸,虽然药性炽热,可药效根本就无法与玄虚观的那种火龙丸相比,无法压制体内聚集的寒毒,而且副作用极大,平时我们根本就不敢轻易服用。”
“最近几年,我们庵主体内已经出现寒毒聚集的现象,所以庵主本人也不敢继续练功加深自己的功力,唯恐寒毒攻心走火入魔。刚才庵主就是看到那把玄虚观的匕首,所以在精神崩溃的情况下真气紊乱、寒毒攻心,多亏万施主功力深厚出手相救。”
她随即又看着万林,眼中闪烁着亮光问道:“对了,刚才我看到你在救助庵主的时候,使用的好像是玄虚观的寒功,小施主你怎么会有这么深厚的功力?而且,你怎么会有玄虚观的镇观之宝?”
万林听到念慈师太的问话,他简洁地将自己跟着爷爷赶到玄虚观,以及虚无道长重伤羽化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跟着说道:“我身上的玄虚观寒功,就是虚无道长在羽化前,将毕生修炼的寒功输进了我的体内,那把匕首也是虚无道长送给我爷爷的。我爷爷为了让我完全炼化体内的这部分寒功,所以爷爷一直让我携带着这把匕首,防止出现意外。”
念慈师太听到万林虚无道长已经羽化,她低头沉默了半晌,才扬起头感叹道:“难怪庵主在见到这把匕首后,会突然走火入魔。其实贫尼也明白,按庵主心中一直就没有放下过这段孽缘,更没忘记过虚无。庵主原来就跟我说过,携带这把匕首之人就是虚无,因为只有玄虚观的观主才会携带这把镇观之宝。”
她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又低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也好,一了百了啊。我们庵主自命天绝,就是不下心中这份痴念,她在庵中清修了数十年,可她从不让我提起虚无这个负心之人。贫尼心中也明白,庵主还是心中存有怨念呀。不过,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庵主终于迈过这道坎了,她心中已经释然。”
她喃喃着说到这里,突然抬头望着窗外昏暗的夜空沉声问道:“万施主,那个加害虚无的逆徒现在在什么地方?”此时,她的身上猛地涌出了一股冰冷的寒气,声音也在这时显得异常尖利。
万林三人听到念慈师太突然发出的问话声,三人都相互看了一眼,几人心中已经明白,虽然这位念慈师太没有见过虚无,他们之间并没有感情可言,可虚无到底是她的亲生父亲啊。现在,她听到父亲被人加害,心中一定会升起一股复仇的怒火,这是杀父之仇啊!
万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头望着师太冷冰冰的背影回答道:“师太,你不用为这件事耿耿于心,那个逆徒已经被我亲手干掉,这也是我当着虚无道长的面许下的诺言!”
念慈师太听到万林的回答愣住了,她脚下迅速向门口移动了半步,跟着扭过身又仔细打量了一眼万林三人,她神色警觉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逆徒虽然该死,可现在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