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领取粮食后说一声:“多谢傅大将军仁善。”
罗衣搜刮了夜东麒的私房,整整十几口的大箱子,里面全是金银珠宝玉器,等到赈灾放粮完毕,居然还剩下一多半。
她不由得对夜东麒的富有,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因而问齐子文:“他怎么弄到这么多钱?”
罗衣对银钱的认知,在超过了千两银子后,便没有太清晰的认知。她只知道,自己从夜东麒那里弄来很多银子,却不知道这些银子究竟能做多少事。
等到赈灾完七八个地方,手里的银子还剩下大半,她不由得惊呆了。
“你赈灾的钱从哪里来的?”齐子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了一句。
罗衣眨了下眼睛:“我跟你说过了。”
“我要听真正的答案。”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前所未有的强势。
罗衣回望着他:“我说的就是真正的答案。”
两人凝视片刻。
最后谁也没有再向对方追问。
接下来,罗衣接到傅耀宗的信,直接赶往郾城。
“新帝为求上位,不惜杀兄弑父,实在狼子野心之辈。他登基之后,滥杀有恩于他的功臣,实乃忘恩负义之辈。在滁州发生地动,南方遭受涝灾后,他不及时派钦差救灾,反而一意要夺去本将军的官职,可见他毫无治理国家之才能,反而嫉妒贤臣。”
“即便他不是妖邪,有这等杀兄弑父、滥杀功臣、不体恤民间疾苦的人做皇帝,也是百姓之难!”
“自今日起,我以傅耀宗之名,建立大曜国,定都郾城,不受夜东麒管辖!”
傅耀宗直接在郾城定都建国。
他本就是一员名将,因为五年前大败北方蛮族,保得夜国百姓安稳,受到百姓们的爱戴。而夜东麒自登基后做的那些事,都使得他大失民心。再有罗衣放粮赈灾在后,于是定都建国一事竟然没有遭到反抗,甚至百姓们很高兴、很欢迎他这么做。
“吾皇万岁!”
百姓们纷纷朝着傅耀宗的方向跪下。
此事传入夜东麒的耳中,气得脸都狰狞了。
他本来这阵子就被一桩桩烦心事,扰得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口里起了许多口疮,火烧火燎的疼。被此事一激,直是眼前都冒起金星来。
“皇上冷静!”
“皇上息怒!”
“皇上请三思啊!”
大臣们见他摇摇欲坠,纷纷跪下劝道。
“不用劝了!”夜东麒握着拳头,眼中一片阴沉,“朕要亲自会一会傅耀宗,看看究竟谁才是真龙天子!”
说他是妖邪?还有黑石示警?夜东麒早就想明白过来了,这一定是傅家的手脚,就为了让他失去民心。
以为这样就能打垮他?太狂傲了!
夜东麒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往郾城方向而去。
然而等他来到郾城之外,看到被吊在城门口的一道身影时,那个杀气腾腾的“杀”字,硬生生被他压在了舌根下。
他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瞳孔狠狠一缩:“婉儿?!”
“夜东麒,你还要进攻吗?”罗衣站在城墙上,朝下方的夜东麒喊道,“你再上前一步,她马上就死于乱箭之下!”
她早已经将夜东麒不册封她的理由告诉了近卫们。此刻,她的近卫们人人张弓搭箭,箭头直直对准了赵婉如的方向。只等她一声令下,就吧赵婉如射成筛子!
夜东麒看清了被吊在城门口的赵婉如,也看清了站在城墙上的罗衣,他睚眦欲裂,看着罗衣恨声道:“傅罗衣!你放了婉儿!”
“你退兵,承认曜国,我就放了她!”罗衣道。
夜东麒顿觉两难。
他怎么能退兵?怎么能承认曜国的存在?曜,取日光之意。曜国,夜国,这是踩着他的脑袋拉屎啊!
可是如果不退兵,他的婉儿……
“皇上,请下令吧。”一个武将上前,犹犹豫豫地说道,“不能够因为一个女人,就……”
“他是婉儿!”夜东麒从牙缝里挤出来道,语气恨恨,不知道是在恨提出建议的武将,还是在恨罗衣。
武将顿时为难:“可是皇上,再这样下去,不利于军心啊!”
他们为何而来?为了平叛而来!如果他们的皇上因为一个女人,就不下令进攻,该有多荒谬?
就连他眼下的迟疑,都已经花费了太多的时间!
武将想了想,退了下去,对身后的亲卫使了个眼神。下一刻,一道箭支如流星一般,射向城门口吊着的人影。
“婉儿!”夜东麒惊叫道,声音充满悲痛,他恶狠狠地回头,“谁放的箭!”
武将拧了拧眉,只觉得皇上实在拎不清,现在纠结这个还有意义吗?而且,一个如此儿女情长的皇上,实在是……
“请皇上下令攻城。”武将没有多说,只是单膝跪地,发出请求。
夜东麒深吸一口气,看也不敢看城门口的方向,从牙缝里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