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觉得诡异的是沈云毅。
经过昨天的事,他觉得公主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初见时,他以为她就是一个心思浅的像溪水一样,随口两句就能糊弄住的傻子。没想到,昨晚会有那样一番较量。她不仅没跟他圆房,还对他动了刀子!
难道她并不喜欢他?她嫁给他,是另有目的?可是,什么目的能让她牺牲自己的名声?
沈云毅百思不解,他今日进宫之前,还担心她会在皇上和皇后面前说一些不利于他的话,因而出门前几次三番地暗示她,要她不要任性胡来。
她当时笑着,对他说:“驸马在担心什么?我们既然成了亲,就是夫妻,我又怎么会害你?”
是了,她没害他。她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都表现得很喜欢他。出宫之前,皇上和皇后看向他的眼神都很满意。
两人坐在马车里,平稳地驶向公主府。
沈云毅看着坐在对面的罗衣,他想了想,笑着坐到她身边去:“累不累?”
“嗯。”罗衣点点头,“回去后我要休息一会儿。”
她如此坦诚,肯跟他交流,在沈云毅看来是一个好预兆。他心想,公主还是喜欢他的,他对自己的魅力有自信。至于她昨天的反常,可能是他哪里有马脚露出来了,或者她当时心情不大痛快,才任性发作了一番。
这就是天潢贵胄,任性起来,随便拿刀捅人,捅过之后连句抱歉也没有。想到这里,他眼底划过浓浓的蔑视。
面上却一派温柔:“回去先吃点东西,垫一垫肚子,不然睡不一会儿要饿的。”
他表现得温柔又体贴,正是从前窦盈盈喜欢的模样。罗衣调整着自己的表情,仰头看向他道:“嗯。”
她虽然没多说,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欢喜和羞涩,与沈云毅印象中的一模一样。他顿时心中大定,愈发笑得温柔起来。
回到公主府,沈云毅扶着罗衣下车。他露出被纱布裹得厚厚的手,顿时露在下人们的眼里,察觉到下人们的视线,他面上一沉:“都看什么?还不快去做事?”
下人们顿时收回视线。
罗衣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就是这样一言一语,不知不觉便营造出窦盈盈是一个任性妄为、心肠狠毒的骄纵公主形象。
她答应了窦盈盈,要让她干干净净地和离,自然不会让她的名声有损。
“瞧你,生什么气?”她柔声说道,轻轻抚了抚他的手臂,“不小心弄伤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如此紧张的,下人们谁都不敢因此瞧不起你。”
说到这里,她朝公主府的下人们看了一眼:“不许讨论驸马的伤手,听到了吗?”
她的声音轻轻软软,虽然努力做出威严,却仍然叫人害怕不起来。这跟从前的窦盈盈一模一样,是个虽然受宠之极,却从来都很好伺候的主子。
下人们听了这番话,谁也没怀疑沈云毅的受伤跟她有关,全都以为是沈云毅自己不小心弄伤了手,却还迁怒他们这些下人。一时间,心里对沈云毅都有些瞧不上。
他们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沈云毅很敏感地察觉出,他们瞧不起他。一时间,胸腔中涌起勃然大怒,这使得他翩翩君子的模样都有些维持不住,眼中积聚起风暴,翻涌不休。
罗衣装作没看到,掩着口,轻轻打了个哈欠,就往房里去了。
沈云毅沉着脸跟在她后头。
他眼神阴沉地看着她的背影,她刚才说那番话,是有心还是无意?理智告诉他,她隐藏是她弄伤他的手,归因于不小心,对于她这种身份的人来讲,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直觉又认为,她说出那番话,未必没有心机。
他看着罗衣的背影。她骨骼纤细,又有点小肉,既有曼妙的曲线,又不显丰润。就像一颗精致细腻,饱满弹性的肉丸子,叫人想要把她一口吃掉。
而她走起路来,体态娇软,更是勾得他眼睛都红了。他今年二十有四,正是男人精力充沛的年纪,几日不碰女人,他浑身憋得快爆炸了。一时间,什么怀疑,全都抛在脑后。他紧跟在后头,抬脚进了内室。
他今天一定把她办了。
沈云毅这样想着,然而看到罗衣放在枕头旁边的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时,脚步顿住了。
他充满下身的血液,分出来一部分,流回了大脑中。
“公主为何总是在枕边放一把匕首?”他慢慢走到床边,温声问道。
罗衣已经躺下了,闻言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防狼用的。”
沈云毅顿时胸口一怒,他忍了忍,才带着微微不快地说道:“公主防着我?这是为什么?我们是夫妻,难道不该同床共枕?”
他很不满意她这样防备着他,他肯碰她是给她脸,要不是看着她一身细皮嫩肉,当他愿意碰她?居然如此推诿,实在令他不快。
“公主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他直直问道,“如果公主不喜欢我,为何拆散我与妻子,让我做你的驸马?如果喜欢我,为何不肯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