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人的头上有许多穴位,不小心重创哪一些,人就会变傻。
夜东麒这些年不是一直装傻吗?那就让他真的变傻好了。
“你在干什么?”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罗衣心中一惊,手中动作一顿,回头看去,就见一个穿着布衣的年轻男子走近前来。
他身量中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容貌也十分奇怪,不美不丑,一眼看去竟叫人无法记住他的脸,只记得他那一双狭长的、带着审视的眼睛。偏偏再看到他,却认得这就是他。
他是齐子文,明面上是夜东麒的朋友、玩伴,实则是夜东麒的第一谋士。
罗衣看着这个男人,心中微凛。他走路无声无息,若非方才他主动开口,只怕他走到她身后,她还发觉不了。
“我在看三殿下的伤势。”罗衣没有把握在不惊动这个人的情况下对夜东麒下手,她想了想,抓住夜东麒的手改为扶住他,同时往旁边让开一步,将他的身形露出来,让齐子文看到,“虽然御医说没事,可殿下的脑袋一直在流血,我很担心。”
齐子文用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走近前来。
罗衣仔细观察他的步伐,发现他的脚步沉稳有力,却又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显然是个练家子,不由对此人生出戒备。
在傅罗衣的记忆里,齐子文乃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全靠一颗聪明的脑袋,陪着夜东麒玩得开心的弱质文士。
他会武功不要紧,身手不凡也不要紧,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会武功,就很微妙了——他为何要隐藏自己的身手?他总是打扮成一副弱质文士的模样,又是所图为何?
“流血是正常的。”齐子文检查了下夜东麒的伤势,就把他平放在床上,转过头,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罗衣,带着冰冷的审视,“不要随意挪动殿下,这不是稳妥人会做的事。”
他起疑了。
罗衣很确定,他对她起疑了。
不过是被他瞧见她扶着夜东麒,如此简单的一幕,他居然起疑了。只怕在夜东麒醒过来之前,他不会让她跟夜东麒独处。
想到这里,她一不做二不休,忽然出手突袭齐子文。
“啪!”齐子文像是早有戒备,闪电似的回击,把她的手打开。
他一双眼睛充满凌厉:“三皇子妃在做什么?”
“你会武功?你不是齐子文!”罗衣紧接着又朝他打过去,冷声喝道:“你是谁?”
齐子文似乎挑了挑眉头,但因为两人交手太快,所以也可能是罗衣看花了眼。总之,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兴味。
许是自负,齐子文并没有解释自己会武功的事,甚至没有叫侍卫进来捉拿罗衣。他一边跟罗衣交手,一边赞叹道:“三皇子妃好眼光,用了两年时间,终于发现我会武功。”
罗衣没有理会他的明褒暗贬,冷声喝道:“你冒充齐子文,趁着无人守护殿下,冒然闯入偏殿,究竟意欲何为?”
齐子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仍然没有出言辩解,只是手下力道忽然大了许多。
若是原本的傅罗衣,绝对在他手下走不过十招。因而,十招之后,罗衣渐露不支。
“三皇子妃原来就是用这样三脚猫的功夫,一次次保护殿下的?”齐子文嘴里说笑着,面上却毫无笑意,手下的攻击更是愈见凌厉。
他认定罗衣不敌,手中攻击愈发凶猛,想要在几招之内拿下她。他完全没想过罗衣逃脱的可能,因而攻击凌厉之余,并没有加以防守。罗衣趁着这个机会,以迅雷之势击出一掌,瞬间冲破他的防护,重重击在他胸口的大穴上。
“嗯哼!”齐子文猝不及防中招,整个人踉跄几步,扶住一旁的椅子才没有跌倒。
他嘴角溢出殷红的血,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罗衣:“你——”
你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他想这样说,然而刚说出一个字,就被罗衣用一团手帕堵了嘴。
罗衣不等他缓过来,就擒住了他。三两下扒了他的衣服,几下撕成碎布条,将他绑了。
为免待会儿有人进来看到这一幕,她提起齐子文,直接塞进了夜东麒的床底下。
这一对狠毒的君臣,合该这样作伴。
做完这些,她拍了拍手,重新坐在床边。攥住夜东麒的衣襟,随意将他拖拽起来。
正准备动手,忽然听到床下想起一阵古怪的声音:“你不是傅罗衣,傅罗衣没有这种身手。”
罗衣讶异地停下动作,往床下看去。她明明把齐子文的嘴给堵了,为何他还能说话?
“我会腹语。”似是猜到她的惊讶,那个古怪的声音又响起来,“如果你是太子的人,我无话可说,只当殿下没那个命。可如果你是傅罗衣,我奉劝你不要动殿下。”
罗衣的手摸索到夜东麒的脑后,寻到位置,将手指按了上去:“说来听听。”
“你先放我出来。”齐子文道,“床下太黑,我怕黑。”
罗衣挑高眉头,饶有兴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