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三路,向着远处狂奔而去!
向元涛坐在疾驰的吉普车上,用大哥大再次拨响了邱明泉留下的小卖部电话:“小邱,现场如何?”
电话那头,杂声明显比刚才大了许多,邱明泉的声音有点紧张:“向伯伯……有点不太好。人数太多,可能有人会拿不到申请表,现在人们很激动!”
“你随时关注情况,我调配了近百名干警奔赴各地,希望来得及。”向元涛顿了一下,忍不住叮嘱,“你不要靠太近,注意保护自己。”
邱明泉一窒,向元涛这真诚的一句关心,忽然叫他心里一酸。
“我会的,谢谢向伯伯。”
同一时刻,魏清远的办公桌上,听着几处急促而焦虑的汇报,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沉了下去。
人来得这么多,他们原先满打满算印刷的申请表,是不够的!
抽签概率再低,都好说,毕竟大家各凭运气,可是现在假如申请表都拿不到,失望和愤怒的人流会怎样?
一时间,他额头的冷汗就流了下来。怎么办?怎么办?现场的民警警力,能不能控制局面?!
……
排队领取抽签表的队伍,仿佛丝毫没有动静。
人工排队、登记的速度太慢了。
整个体育场里的队伍有几万人,一眼看上去,仿佛丝毫没有移动,而队伍的尾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焦躁、骚动。
那些人身在队伍中,可能看不清楚,可是邱明泉在远处看过去,已经开始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
——队伍在变乱,队形从尾部开始,在一点点变乱、变拥挤!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快步向着体育场中心冲了过去。
封睿大吃一惊:“你要干什么?!”
邱明泉越跑越急,在心里道:“你也说了,假如不阻止,向伯伯将来会受到牵累,而且这里会有无辜的人死去,对不对?”
封睿道:“是!但我们已经提醒了魏清远,也已经通知了向元涛,接下来,就只能等着了,你不要去凑热闹!”
邱明泉跑到了体育场入口,灵巧地猛钻进场内。接近前面的队伍,他终于看到了几名焦头烂额、正在执勤的民警,在心里叹了口气。
人太少了!
当然,这不怪任何人,实在是从没有过任何历史经验,没人能预料到,在多日的股市涨停刺激下,会带来这样惊人的示范效应!
“你快点出去!”封睿声色俱厉,“这里再过一会,真的会踩踏,你是想找死吗?!”
在人流的齐力下,一旦形成踩踏,光是胸腔挤压就能造成窒息,更别说被压倒在地上的人了。
邱明泉额头也见了汗:“不能等着,向伯伯他们赶来,怕是要晚了!”
封睿大怒:“你又能做什么?!先顾好自己吧!”
邱明泉犹豫着停下脚步,目光注视着面前的队伍。
触目可及处,一个年纪不大的中年女人尖叫着,被涌动的人流挤出了队伍,她忽然厉声尖叫:“让我进去,我排了两天两夜啊,我儿子还等着钱去救命呢!”
没人理会她,或者就算听见了,也没人能帮到她什么。
那女人脸色有点发青,眼眶浮肿,显然真的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她头发散乱着,一遍遍想重新挤回队伍,却完全徒劳无功。
一个趔趄,她被人群挤倒,微胖的身子踉跄倒地,邱明泉手疾,在人群踩过来之前,一把捞起她,将她用力拉到了一边。
中年妇女一下就急了:“放开我,我要进去!”
邱明泉死死拉住她:“婶子!挤不进去了,太危险!”
中年妇女呆呆地看着铁桶一样的队伍,忽然号啕大哭起来:“我儿子……我儿子还躺在床上,他等着钱治病啊。我听人说这个能挣大钱,我排了几天几夜不敢合眼,可……可是……”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空洞的眼神充满绝望和痛苦。
邱明泉默默听着,心里又是酸楚,又是难受。
举目望去,一张张汗津津的脸,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请大家不要拥挤,好好排队!”民警的声音已经嘶哑了,一遍遍地劝阻着,但是却徒劳无功。
……
疾驰的吉普车上,向元涛皱眉听着现场越来越频繁的告急,心中的不安快要达到了顶峰。
这些汇报主要集中在队伍前面,被忽略的队伍后面,才是焦躁的发源地,可是,没有警力能控制那里了,邱明泉刚刚发来的情报,明显说明后方开始失控!
魏清远的办公室里,巩行长的电话也紧急打了进来,他也得到了不好的讯息——几处的排队人数,在下午预约开始后,都忽然暴增,完全脱离了控制!
魏清远焦头烂额,光是应付电话的疾风暴雨,就已经叫他心惊胆战。
他完全不敢离开总部,只能焦急地冲着电话大叫:“总部这边正在加急印刷申请表,一定竭力安抚群众,告诉他们正在送申请表过去!”
就怕来不及啊!
……江湾体育场。
邱明泉死死盯着人群,耳中的喧嚣如同海浪,刺激得他热血上头。
目光四顾,忽然落到了空中高高的喇叭上。
猛然推开身边纷乱的人群,他矫健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冲向了高高看台边上的广播室!
“你干什么?广播安抚没用的。”封睿冷冰冰地道,“尽人事听天命,你重生了,就以为你可以改变真实发生过的事?”
邱明泉执拗地狂奔着:“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