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待水再次沸腾,他将长寿面捞起来,沥干,转而去切咸菜、肉丝,然后打了两只鸡蛋,再然后,他将咸菜、肉丝、鸡蛋在油锅中炒熟,再倒入面,一同翻炒。

他将长寿面盛入一青花盘中,又取了一副竹箸,便端着回了颜珣的卧房。

萧月白走后,颜珣坐在床榻上,以手指摩挲着自己适才被萧月白吻过的唇瓣,心下莫名悸动,半晌,才乖乖地盖着棉被,躺了下来。

听得推门声,他忍住从棉被之中蹦跳起来的冲动,只坐起身来,朝萧月白道:“先生,好香。”

听得此言,萧月白心生愕然,下一瞬,才反应过来,颜珣指的并非是他这个人好香,而是指他手中端着的长寿面好香,登时不由有些发窘。

萧月白行至床榻前,在床榻边缘坐了,夹了一些长寿面送到颜珣唇边道:“吃罢。”

颜珣张口,探出嫣红的舌尖来,将长寿面卷入口中,含含糊糊地道:“好吃。”

一口长寿面咽下,颜珣微微张着口,对萧月白道:“先生,我还要吃。”

萧月白又喂了颜珣一口长寿面,直到将一盘子的长寿面全数喂予颜珣吃了,颜珣才舔了舔唇瓣道:“先生,我饱了。”

萧月白适才为尝咸淡,已尝过这长寿面的味道了,平心而论,这味道着实尔尔,但见颜珣吃得欢快,满足感自他心底油然而生。

颜珣的唇上尚且沾着一些油星,萧月白盯着这一双唇瓣,微微发怔,不久前,他吻了这一双唇,虽不过是单纯的唇瓣贴合,全然不涉及欲念,但于他而言已是弥足珍贵,颜珣既愿意让他亲吻,便必然对他怀有情爱上的好感。

颜珣觉察到萧月白在走神,故意以油腻的唇瓣擦过萧月白的面颊,末了,落在萧月白的唇上,一触便退。

萧月白直觉唇瓣一热,回过神来,取了一张锦帕将颜珣的唇瓣以及自己的面颊、唇瓣擦拭干净,又将空了的青花盘、竹箸放在桌案上,便上了床榻,抱着颜珣睡了。

颜珣将面颊覆在萧月白心口,有意无意地蹭了下藏于xiè_yī下包裹着心脏的那片肌肤,良久又歉然道:“先生,我知晓方才你是关心我,才斥责于我,我不过是想让你哄我,故而才作出一副生气的模样罢了。”

颜珣自小未被人疼爱过,才这般爱撒娇罢。

萧月白心口陡地一疼,犹如被一只利爪肆意抓揉似的,他将颜珣抱得更紧了些,叹息着道:“殿下,你无须致歉,你要如何便如何,我定会纵着你。”

颜珣低喃着道:“先生……”

颜珣堪堪唤了他一声,便不往下言了,萧月白耐心等了片刻,却闻得颜珣均匀的呼吸声,这颜珣竟是睡了过去。

萧月白失笑一声,亦沉入了睡梦之中。

次日,萧月白醒来之时,却见颜珣背对着他坐在桌案前,不知在做些甚么。

他起身走近了些,见颜珣执着一支狼毫,笔锋纵横,白雪的宣纸上尽是昨日颜玙是如何欺辱自己的,可谓是字字泣泪。

萧月白莞尔笑道:“还望殿下为我做主。”

颜珣回首蹭了蹭萧月白的腰腹,淡淡地道:“我上书于父皇乃是想借表姐之势掀起些波澜,还望能将皇兄覆灭了去,不过赵家又岂会容皇兄失势。”

萧月白觉察到颜珣的语气含着无奈,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后脑勺,温言道:“殿下勿要焦虑,太子愚钝、好色,终有失势的一日。”

却说那韩婕妤出了缀霞宫,便去寻了文帝,将适才颜玙轻薄于她之事好生诉说了一番。

韩婕妤气质清冷,生性亦是冷淡,之前那昭媛讥讽她一事,文帝还是从别处听闻的,现下乍然听得韩婕妤受辱于颜玙,文帝不疑有他,震怒不已,即刻便命人将颜玙看管起来,以待处置。

文帝欲要废了颜玙的太子之位以作惩戒,由于赵家百般袒护颜玙之故,他在朝堂之上与赵家僵持了足有数月,仍是未能如愿。

过了大寒,时近正月,颜玙都未受到半分惩戒,不过是被禁足于东宫罢了。

那日的情形是事后由旁人说与颜玙听的,颜玙听闻自己曾对着萧月白淫言秽语,不住感叹自己酒后糊涂,连男女都分不清,他嫌弃萧月白是男子,身段不够妖娆,身子亦定然不及女子柔软,却又有些垂涎萧月白的容貌。而对于韩婕妤,他素来知晓韩婕妤貌美,但因她乃是文帝的婕妤,不曾上过心,然而经过那一番触碰,他却是食髓知味,起了要将韩婕妤占为己有,好生品尝的心思。

第59章一更·承·其十一

因赵家百般阻扰的缘故,文帝废不去颜玙的太子之位,便迁怒于了赵皇后,他对赵皇后愈加冷淡,连初一、十五都不愿去了,往昔的独宠早已不复存在,赵皇后独守着偌大的宫殿,却与冷宫无异。

文帝自觉有愧于韩婕妤,便时常予她诸多赏赐,莫说绫罗绸缎,珠钗环佩之类,他几乎将全天下的珍奇之物都送到了韩婕妤面前,连自己寝宫中的饰物都远远不及他赏赐于韩婕妤之物。

韩婕妤原就生性冷淡,自被颜玙轻薄之后,更是冷淡万分,如同隆冬的气候一般,一分温度也无,对于文帝的赏赐她甚至连一分眼角余光都舍不得给。

文帝哄了又哄,韩婕妤都未软化半点,为了能博韩婕妤一笑,临近除夕,文帝将赵家一地位算不得紧要之人明升暗降,并下了决心,要将赵家一点点从朝堂剔除。

赵家手中掌握着京中禁军的兵权,为防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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