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肉块糊了一地,随之一口鲜红的血色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秦异赶忙伸手替他擦了去,只是眼前的一波阴差刚倒下后面的九位阎王便立马赶到了。
其中有几个看着韩思迁的眼神尽是惋惜,那可是曾经对他们忠心耿耿的黑无常啊,现在却被那偃师小子迷了心窍,一条巨大的裂缝从地面向秦异飞快地延伸过去,眼看就要达阵却是硬生生地被人截了下来,韩思迁的弓箭被他猛地刺入到那口裂缝中,瞬间施术的那位阎王大吐了一口鲜血,他的阵法被迫遭到了反噬,这等伤害需要休养起码三千年才能恢复,瞬时他看向韩思迁的眼神布满了仇恨。
秦异眼睁睁地看着韩思迁插在他面前的那把弓箭慢慢地被裂缝填满,最后碎成了一地的石头。韩思迁捂住嘴,他像是止不住般一直往外吐血,大口大口的鲜血染了他面前的土地,那地上的石头已经没了色彩这把弓箭是死了。
“呵,韩思迁你要是现在放弃我们可以对你从轻发落。”对面的阎王看到韩思迁吐血便开始放松了起来,秦异惊慌地在韩思迁吐血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接住什么,以至于他的手染上了韩思迁心口的血,这些血,全是来自于心口,那里已经碎了吗……
“你的伴生物已经碎了一个,意味着你已经少了一魄,现在的你没死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你为了这小子居然做到了这种地步。”秦异有些奇怪地看着站在后面面色冷漠的大爷,为什么?为什么你只是站在那里。
大爷一改往常的样子,不仅没有过来扶起韩思迁反而开始不断地后退最后跳入了忘川水中,面对这一幕对面的阎王更是不屑,看吧你们自己的人都已经逃跑了,你们现在还要抵抗吗?
韩思迁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止住了吐血的冲动,他带着满嘴的鲜血转头看着秦异那张已经泪流不止的脸,轻声说:“现在,你可和我说了吗,你可对我有一点的感觉?”秦异的思绪突的被拉到了远处,这是他们在来宣城之前许下的约定,亲口答应给韩思迁一个机会,一个夺走他的心的机会,只是那句喜欢却从未说出口罢了。
韩思迁是除了楚赭之外在这么多年中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这个人是那么的厚脸皮,处事永远如此不周全,浑身上下也没有一点纯洁的气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无人的马路上偷偷牵起他的手,对他说着喜欢的字眼;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他不开心的时候会主动过来给他打骂;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看着他的眼神总是如此的温柔如水……
其实,早就有答案了吧。
秦异注视着韩思迁,有些干涸的嘴唇在韩思迁眼里还是如此的引人入胜,朱唇轻启秦异觉得他现在要说些什么:“我……”好像喜欢你。只是刚说出一个字就被韩思迁打断了,他像是已经知道秦异的答案又像是不愿知道他接下来会说出的话,他惧怕那句话,怕不是自己心里的那句,他怕,怕那个答案,终究自己还是败在这个人的身上。
韩思迁伸手按住了秦异的后脖颈,这是他很爱对秦异做的一个动作,那里是人最脆弱的地方,只要按住了那里他就总觉得秦异还是将他归在了信任的那些人一列,总是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在没有得到明确回复之前这是他能安慰自己最好的方式。
“喂,老家伙,我说,我不打了,我愿意承受你们给的一切处罚,可我有一个要求。”他字正腔圆地缓缓道出,自始至终眼神始终落在秦异的脸上,他想趁着最后的时间好好的,好好的将面前的这张面庞牢牢地刻在心里。
“哈?你还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吗现在?”九位阎王似乎对他的态度十分不屑,也是,一个濒死的区区无常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呢,现在还没动手纯粹是已经胜券在握想好好欣赏一下小情人的生离死别罢了。
韩思迁扯了下嘴角,露出了一个痞痞的笑容:“我等无常本是生于混沌,和这阴间地府是同生,假如其中一个死了,这地府便会消失一半,假如两个死了,从此世上便再无地府之说。”原本洋洋得意的几位阎王随着韩思迁的话语一个个的表情变得尤为难看,是的,他说的不错,黑白无常和这地府同生同养,他们不可杀,可这和他谈条件有什么关系?!
“我随你们处置,只是秦异,你们要放了他,毫发无伤!不然我,”只见韩思迁从他的黑袍上扯下一截衣袖,凭空割破了手指染了血在上面写了什么,刹那间那染了血的料子化作了一道金光直冲向上直没九霄。
等到那几位阎王反应过来韩思迁在做什么已经太晚了,无常虽隶属于十殿阎王管辖,可他们因为和地府同生同样,这点有什么好处呢?在某些方面他们比十殿阎王更能代表地府本身,刚才那道金光是韩思迁在向天庭立誓,虽然一般人的誓言天庭可能看都懒得看一眼,可他是以地府的名义的话那这个誓言的份量就可以说是很重了。
“你,你刚才在上面写了什么!”
韩思迁无辜地耸了耸肩,他缓缓地拉起秦异的手放在了胸口说:“没什么,就是写了地府永世不对偃族秦异做出任何伤害的举动,否则天诛地灭。”
这么好的誓言功能当然无常只有一次机会并且要以自己的一魄当做奏纸作为誓言的依托,现在他只剩三魂六魄了,每一魄都负责着当事人的一样东西,他不知道那两魄带走的是什么,是寿命?法力?他都不在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