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移回对方身上,重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面色微微变了变。
她沉默片刻,还是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开口问道:“.......怎么是你,描春她们呢?”
姬月白昏迷前还是有些意识的,自然也知道自己这是病了。按理来说,她正病着,傅修齐肯定是进不了她的房间的啊......
而且,描春他们呢,怎么就由着傅修齐一个人守在榻边?
听到姬月白一开口就是这么个问题,傅修齐也略略觉出些微的心虚来。他伸出手,不大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才故作镇定的解释道:“太医说殿下你的状况已经稳定,应该很快便会醒了,之后只需再吃几剂药便能好了。描春亲自去盯人煎药,让人守在屋外,还有两个宫人则候在屋内........”
说到这里,傅修齐也是微微有些赧然,但他还是坦然的道:“我把白启劝回去休息后觉得不太放心,便想着回来看看你。”
若非浑身虚软,姬月白几乎想要抬手扶额:就傅修齐和白启这“相看两厌”的模样,他究竟是怎么把白启“劝回去”的?而且,他这头把白启劝回去了,自己倒好,不仅没回去还直接登堂入室了。
姬月白到底还有些虚弱,想了一回儿便觉得头疼,索性就不再想了,而是转口问道:“你究竟怎么进来的?还有,屋里守着的那几个宫人呢?”
傅修齐:“......从窗户进来的啊。”
姬月白:“.......”
姬月白:“宫人呢?”
傅修齐:“.......我看她们也站了很久,顺手就把人扶到外面榻上休息了。”
姬月白:“是先打晕了再扶的?”
傅修齐:“.......”
不知怎的,明明傅修齐做的这些事情都出格的离谱,可姬月白从头听到尾竟是不觉生气,反倒有些想笑。只是,抬起眼睫,看着傅修齐那怕她生气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
所以,姬月白便故意板起嫩生生的小脸,挑眉瞪着一侧的傅修齐,冷哼着道:“爬窗打人,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啊。”
傅修齐确实没有自己话里的那样镇定从容,他是真有些忐忑。毕竟,他也是读过大周法的人又不是无知无畏的法盲,自然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有多么离谱,简直都可以称得上是鬼迷心窍——要是姬月白现下要治他的罪,只需要扬声叫一声,简直是人赃俱获,罪名都是现成的。
只是,他就是忍不住。
忍不住的想要过来守着她,看着她,看她醒过来,和她说几句话。
.......
便是傅修齐,他都没想到自己这样的直男居然也能有这样七转八绕的曲折情肠。
看着姬月白气鼓鼓的雪腮和颊边泛起的红霞,他只觉得心口一热,心里的那些话竟是直接说了出来:“我是想着,殿下马上便要醒了,若是一睁眼便能看见我,那便好了.......”
姬月白本只是想要逗一逗人,结果傅修齐这样一说,她反到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了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看着傅修齐,简直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他说的。
傅修齐也有些懊恼自己的一时失言,但他早有此念且心志坚定,话既已出口,反倒没了往日里的顾忌和隐忍,只是端正了神色,认认真真的开口道:“子曰‘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我亦常人,实是心慕殿下久矣.........”
姬月白简直怀疑自己又在做梦。
她眨了眨眼睛,好半天也没等到梦醒,倒是榻边的傅修齐说完话后便面红耳赤,连耳尖都要红了——他生得这般模样,原就称得上是容色摄人,此时更如晨曦与薄暮,是无与伦比的美色,那样的冲击力简直是人类言语都无法描绘的。
姬月白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你喜欢我什么?”
她是真心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旁人倾慕的。更何况那个旁人是傅修齐,那个前世打了半辈子光棍(或许是一辈子也不一定)的傅修齐。
傅修齐却道:“殿下自然样样都好。”
姬月白只觉得自己颊边也微微发起烫来,亏得她如今正发着热原就双颊微红,现下便是颊边发烫也依旧看不出来。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傅修齐,最后也只得仓促的挪开目光,道:“你再不走,描春怕是要回来了?”
傅修齐人也见了,话也说了,现下倒也不至于不愿走。只是,他看着抱被躺着的姬月白,还是试探着道:“殿下就没有话想与我说?”
姬月白根本不想理他,抱着被子,有些艰难的背过身,那后脑勺和后背对着人。
看着她这恼羞成怒的模样,傅修齐也不敢再惹她,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起身往外走去。
姬月白背对着人但还是能够听见对方离开的脚步声,心情颇有几分复杂,胡思乱想着道:都告白了还叫殿下,傅修齐这胆子究竟是算大呢还是算小......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窗扇打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