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忘了嘛。”
于是就又安静下来,首领阴沉不定坐在那,他觉得有些冷,却又有些忐忑不安。
起事之前他想过许多种结局,却万万没想到竟是无人理会,智先生跟他分析的那些结局,一个都没发生。他有片刻的茫然,如果真的无人理会,那他们做的这一切就了无意义,白费一场功夫。
然而他却还是不肯放弃,只能固守在报恩寺内,不让任何人出去。
说不定,说不定明天就有好消息了。
就在他这般劝诫自己的时候,一行黑衣人翻过寺庙高高的围墙,按照寺中留守的仪鸾卫的指令,直接寻到分散在寺中的暴民巡逻队后方,待前方一声鸮声响起,便不约而同一扑而上。
此时天色已暗,只剩几处火堆照亮空旷的寺庙,仪鸾卫的手法干脆利落,直接把暴民们敲晕击倒,不过转瞬便控制住局面。
而首领那,他还来不及起身,就被一名高大的黑衣人直接制服:“老实点。”
首领看了看他手中闪亮的长刀,不由叹了口气。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县令竟能惊动奉天督指挥使,竟能使唤起营军。
他这边任命伏法,可身边的瞎眼男人却是不认,张嘴就喊:“你们是谁?杀人啦!”
那士兵一个刀背磕在他脑后,直接把他砸晕过去,根本不让他说下一句话。
柳沁就呆呆看着这一场变故,还真如娄渡洲所言,不过一刻工夫,所有暴民边都被制服下来,无人再吭声。
娄渡洲见大局已定,忙起身招呼小黄门:“快背上娘娘,咱们走。”
仪鸾卫围拢过来,护在苏轻窈身侧,百姓们都吓傻了,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没人上前闹事。
几个小黄门也都是娄渡洲手里教出来的,稳重又懂事,跟在她们身边全程都护得很紧,这会儿听到娄渡洲的话,年纪最长的那个便弯下腰,作势要背起苏轻窈。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我来。”
柳沁抬头望去,只看楚少渊还是刚才那身灰色布衣,大踏步往大雄宝殿走来。
娄渡洲很有眼色,忙让那小黄门起来,亲自扶着苏轻窈等在那,还说:“夫人发热了。”
这会儿已经到了晚间,火光昏暗,楚少渊一开始并未看到苏轻窈的面色,被娄渡洲这么一提醒,心里一紧,当即便小跑起来。
柳沁就看着陛下直接跑到她们面前,弯腰就把苏轻窈抱起来。
“怎么会发热?”楚少渊用自己的脸贴苏轻窈的,当即就沉了脸,“刚才不是好好的?”
柳沁见到他才有了主心骨,她低下头,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娘娘刚才也被蛇咬了,却强撑着说没事。”
她的声音又轻又细,却仿佛一根银针,直直插进楚少渊心中。
楚少渊当即什么都顾不上,抱着苏轻窈健步如飞,直接往山下跑去。
柳沁跟在后面跑,还被娄渡洲数落:“你怎么不早说!”
“娘娘说自己没事,”柳沁哭着喊,“当时太后娘娘瞧着很不好,娘娘又如何说?”
如果暴民一定要扣下一个人,那苏轻窈不可能舍太后而救自己,若果真如此,即便得救,她也过不去心里的坎。
当时那样的情景,苏轻窈都未曾想到自己竟可以那么坚强,也是那么坚定。
这会儿昏在楚少渊怀中的苏轻窈,面色虽然惨白,嘴角却带着笑。
这一辈子的命她是白得的,若是真运气不好折损在这里,她也不觉得后悔。她体会过繁花似锦,感受过别人嫉妒的目光,也获得了太后的慈爱。
更重要的是,她跟楚少渊从淡漠到熟悉,从熟悉到相知,又从相知到倾心,不过大半年光景。
重归年少时,她却体会到了人生的酸甜苦辣,体会到了友情的体贴温暖,体会到了爱情的蜜里调油,她觉得值了。
所以这一刻的苏轻窈,是一点都不后悔的。
她活了那么多年,最是明白一个道理,后悔是改变不了任何事的,一旦做下什么决定,就不要让自己后悔。
那只会让自己越发难受。
相比自己昏得心安理得的苏轻窈,楚少渊可谓心急如焚。他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也压根就不看路,一路从报恩寺报到停马车处,不过才过了一刻钟。
柳沁和娄渡洲都被他远远甩在身后,能跟上他的只有两个仪鸾卫,到了马车处,楚少渊才略松了口气,他先把苏轻窈抱进车中,然后就吩咐:“尽快下山。”
马儿便嘶鸣着奔跑起来。
为了尽快到达山脚下,马车自是也不求平稳,一路摇摇晃晃,很是颠簸。
楚少渊坐在车中,把苏轻窈整个人抱进怀里,让她滚烫的脸贴着自己的,这才发现自己喉咙里一阵刺痛。
跑得太快,现在坐下来,自是浑身难受。
但楚少渊却顾不上这些了。
他搂着苏轻窈,轻轻摸着她的脸,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