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着,又道:“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沈定安出京不在,奉天大营被他带走一千人,赶巧许家那丫头死了,许夺回家守丧去了,兵部那侍郎是个软蛋,这一下兵部便就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
“如果本王现在不动,等沈定安回来,他肯定就不会再忍,直接向本王动手。无论如何,都要赶快行动。”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本王不能坐以待毙。”
瑜王自己在那说个没完,瑜王世子昏迷在墙角,暗卫不敢说话,书房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瑜王也不是说给旁人的听的,他就是自己给自己吃定心丸,也不需要别人回答他。
末了瑜王道:“不成功便成仁,那小子欺人太甚,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暗卫低头听着,最后说:“是。”
瑜王长舒口气,微微勾起嘴角,不经意间看到墙角的倒霉儿子,冷哼一声:“这不成事的东西,跟他娘一样蠢,听到这消息还不知道着急,竟关心什么姐姐妹妹的,如果不是……”
剩余的话他没说,刚醒来的瑜王世子却是听清了。
如果不是只有他这一个儿子,瑜王早就打死他了,何苦留着他生气。
瑜王世子闭着眼睛,用沾满鲜血的嘴角扯出一个荒诞的笑。
他不知道堂兄什么时候欺人太甚,也不知道皇帝有什么好当,他只知道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成了别人的妻子,他要见她,只能等年节时大宴,还要客客气气说一句“娘娘安好”。
瑜王世子想: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跟着整天提心吊胆,不知什么时候就要人头落地。
哀哉,怪哉。
此时的景玉宫中,苏轻窈跟楚少渊沐浴过后,正在寝殿里坐着吃烤栗子。
最近苏轻窈有点上火,楚少渊便不叫火房烧那么热的火墙,只让寝殿内再摆个小火盆,不热不冷正好。
火盆里面烧的是明炭,上面有个小圆罩,栗子芋头放在上面,再搭一个网罩,等一会儿裂开口,就熟了。
火盆很温暖,两个人围坐在那,倒是暖意融融。
苏轻窈只穿着中衣,也不觉得寒冷,正闻着栗子香,给他念叨白日里的事。
楚少渊听到她拦住邢家人不让她见顺嫔,不由笑着说:“你这是给瑜王加柴呢。”
瑜王多精明,一听就知道里面有事,肯定要着急。
苏轻窈道:“不是陛下说的吗?早解决早完事,省得成天有人盯着咱们,睡觉都要不踏实了。”
楚少渊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苏轻窈白他一眼,又说:“对了,若云已经搬去菱菡宫中,等过完小年,就开始装病了,估摸着等沈小将军回来,事情就差不多了。”
楚少渊想了好半天才想明白她说得是哪两个人,顿时觉得无奈:“贵妃娘娘,您能不能直接说封号?您说闺名,小的根本想不到是谁啊!”
苏轻窈微微一愣,差点没笑出声来:“都是臣妾的错,下次一定记得,一定不会再说错。”
两人说了会儿话,栗子便接二连三炸开,寝殿里顿时响起“啪啪”声,倒是有些热闹。
晚上不宜多吃,苏轻窈让柳沁捡了几个放在小盘子里,剩下的让她们拿出去分了,守夜时也容易饿。
帝妃二人对坐在贵妃榻上,一人一个栗子,在那剥起来:“奉天还有三万守城军,有两万在奉天大营,八千在玉泉山庄。”
剩下两千人就在盛京中,时刻守护皇宫。
在这种情况下,瑜王要动手比较难,而且也会引起京中百姓恐慌,闹得太大,楚少渊也怕有百姓死伤。
因此,楚少渊已经跟五城兵马司都督张庭松以及奉天督指挥使闻青竹商讨过,最后选了一个既远离繁华盛京,又方便瑜王动手的去处。
这会儿正压低声音跟苏轻窈说,让她提前有个心里准备。
“趁着这次使臣进京朝拜,明日朕先在乾清宫接见他们,彼此交换国书以及国礼,等后日使臣们逛完盛京,再请他们去运河码头玩赏一番。”
苏轻窈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口吃着甜糯的栗子,道:“陛下这是要调虎离山?”
楚少渊点点头:“你还没去过运河码头吧?那里去岁才修好,如今还不算繁华,等到两年后挖通灵渠到南阳水路,运河就能提前贯通。”
这一条奔涌不息的京阳大运河,维系了整个建元朝的繁荣,前一世要五年以后才会贯通,现在有了楚少渊亲自督导,已经挖通了一半,两年以后应当就能启用。
苏轻窈道:“真好,我以前就想去看看,这回终于有了机会。也正巧让那些使臣看看,咱们大梁的国力和楼船,让他们知道大梁的厉害。”
一旦运河开通,南方各部就再不可能翻身,现在让他们看看也好,省得楚少渊还要担心他们,怕他们时不时有些小动作。
楚少渊道:“正巧短段运河要年后才能开始使用,现在码头附近还没有形成规模,那边有成片的空地给瑜王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