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气愤。哪知自己还没找他,他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傅云奚不卑不亢,清楚地说明了事情经过,强调是自己主动挑起事端,要求治罪。
南宫辰看着他,忽然冷笑。
傅云奚一字一顿地道:“南宫将军,还请您治末将之罪。”
“骠骑将军的表现很是反常啊。”南宫络从椅子上站起来,负手踱步,“一个劲儿要求领罚,当真是为了络儿?”
“呵。”他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老夫不想点破你,亦不想遂了你的愿。不过老夫要警告你,络儿,不是你能配得上的。”
“末将自然是配不上郡主。”
“你话说的恭顺。”南宫络重重咳了两声,“傅云奚,你的底细,老夫晓得得一清二楚。在我面前玩手段,你还太嫩了点。”
“你若老老实实的便罢,老夫不会主动找你麻烦。但你若敢对络儿不利,老夫第一个弄死你。可听懂了?”
傅云奚默了半晌,“将军教训的是。”心里边却在暗潮翻涌。看来,南宫辰对他的敌意着实不浅。
从南宫辰处出来,傅云奚大步往回走去,一张脸沉毅如石。
“少爷,怎么了?南宫郡主欠了您人情,应该高兴才是啊。”跟着他的阿祥说道。
傅云奚立住脚步,眼神如刀割了他一眼。
“少爷?”
“你还好意思同我说话。”他伸出右手食指狠狠地指了指他。
傅云奚心中自是有计较的。他并未看低南宫辰,也早就做好了一切打算。总之他想办法叫南宫络免了罚,她已经欠下他人情。即便之前他有令她恼了的地方,也可以两相抵消。南宫辰若罚他,可以进一步挑起南宫络对他怜悯愧疚之心;南宫辰不罚,她这个人情也是烙下了,亦可免受皮肉之苦。
从前他和阿祥是无话不谈的。但是现在,这些想法只会在他肚子里盘算,不再说与任何人听了。
阿祥早料到他会有此一说,张口道:“少爷,那是小雪姐啊。”
傅云奚转过头,“你什么意思?”
阿祥道:“少爷难道不是要将她当人质吗?小雪姐和我们一起长大,阿祥不忍。”
“呵!”傅云奚冷酷地大笑几声,“阿祥啊阿祥,你还真的是聪明又忠诚啊。”
阿祥听出他话中不对来,“难道少爷不是这个意思?那又为何要带她来军中?”
“阿祥,”傅云奚低沉了声音,“我是你的主子,不必事事都向你解释。而你,只需要准确无误地执行命令。归雪曾经是我们的盟友,但是现在不是了,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你我。你念旧情,你且问问她念不念?!”
说到此处,忽地激动起来,“她若还念半分旧情,怎会嫁了苏毓钦,又怎会死活不愿意和我走!?”
阿祥被他震住了,“少爷,这或许有什么隐衷。”
“隐衷?”傅云奚冷笑,“呵!我看你是一心向着她,才会如此说!”
语罢,走近一步,几乎要贴到他的脸,“阿祥,你可知,我分明知道你与她有旧情,还派你前去的原因?”
当然是为了考验你是否对我绝对忠诚。很遗憾,你并未通过我的考验。
阿祥睁大眼睛,一瞬的不可置信后,开口言道:“难道少爷是……不会吧?”
“如何不会?她不念旧情,我却不能不念。如此不情不愿,我只能放她走。但是明面上,我得做给南宫辰看。这就是我派你去的原因。”
“原来少爷早有意放过小雪姐?”阿祥心里边一下子高兴起来,殊不知面前这位曾经朝夕相伴的少爷,早已经不是往昔那个人了。
“是阿祥错了。”他低了头,“阿祥错怪了少爷。”
傅云奚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肩膀,“阿祥啊,旧情这东西,不是想念就可以念的。我这一次放过了她,算是还清了旧时之情。再见面,可就不一定放过她了。你这次的差错,我不追究。可是下次,你要保证对我的命令绝对服从。”
“阿祥保证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好。”他又重重拍了下他的肩,往前走去。
南宫络正独立桃花树下伤神。
虚汗从她背上留下来,薄薄的沁湿了衣衫,由风吹得冰凉。傅云奚打的那一下倒并不很疼,她晓得他是有意收着力道,只是想叫她暂时昏迷的,那个地方表面看起来严重,实际上算不得什么。她只是觉得这些月来赶路太累了,又是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