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睡在一起,却不知用了什么药物,至今无所出。对于此事,他埋怨过她,花家也怨过她,却反是愈发刺激了她。
她开始越来越不守礼法,甚至让匠人们为她制作露肩露腿的衣裙。她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颇为自傲,亦对那些把全身包的严严实实的衣裙感到不满。她在御花园养了一只猫,有时候会坐在地上为猫儿剪指甲。
他们彼此越来越相恨了。他恨她出格的行为和过分的控制,她恨他不能如自己所愿和毫不客气的怨言。可她仍旧妖媚地对他笑着,向他发出柔情蜜意的信号。而她的脸实在蛊惑,总让他在一瞬忘了她的种种劣迹,陷入泥沼,鬼使神差地听她所言。
只有北周宫中的老人,才晓得这对帝后真正的底细。
第28章 第 28 章
深宫内,夜沉如水。花晚照叫侍女灭了红烛。
“娘娘可需要奴婢去南境?”侍女在黑暗里问道。
她冷哼了一声,“洛东方派人监视我也不是一两日了,我这云锦宫里,连只鸽子都飞不出去。”
“那……”
她忽然转了神态。上一刻的冰冷嘲讽,变为柔美温软,“我和父兄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但后宫诸事繁忙,没空回家省亲,只好亲手做了一盘蒸糕,想送与他们吃。这个,王上不会不同意的吧?”
侍女笑了,“娘娘好巧的心思。”
她扬了扬下巴,“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办了。”
翌日晚间,一笼蒸糕被送到了花府的管家手上。他并未通知主人,而是自个儿关上房门,把那些蒸糕一个个用手全掰开了。点了蜡烛,将其中一个蒸糕里夹的豆沙尽数取出,搁在一方圆盘形状的纸上,又从胸前的衣襟内拿了一颗珠子来,把两者全混在一起,细细研磨捣鼓。
没过多久,他把珠子取出,用拇指和食指夹着,对着烛光完整地转了一圈。月白的珠子上,一共印了四个豆沙色的字。他看完有些诧异,忙那手绢将那珠子擦干净了,收回衣襟里。
门忽然开了。
邢秀家的走了进来,“老梁,这么晚了在干嘛呢?”
邢秀家的,不仅是花府的管事嬷嬷,也是他的老妻。两人同在花府当下人,每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久了,便生出了情愫。好在那花府的主人也觉得下人间结为夫妻利于仆婢集团的稳定,还挺赞成此事的,做主为他们完了婚。
老梁笑着吃了口蒸糕,“来,一起吃!”
邢秀家的走过来,笑着大声道:“这谁送的?”
“老牛!”他笑着一拍大腿,“味道怪好,快来尝尝!”
“又是你那些狐朋狗友。”老妻笑嗔他。
“嘿,你可不能这么说。”老梁嘟囔一声。
“诶,我说,你刚才又看你那颗珠子呢?怎么一见我就收回去了?”
老梁慢慢把珠子拿出来,“这不是……好吧我今天就告诉你了,这是我那死去的姐姐留给我的,就是个念想。我呢就喜欢把它带在身上。你若想要,”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给你就是了。你是我的妻,想要什么我都给的。”
邢秀家的有些诧异,“诶,怎么今天愿意告诉我了?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不过我可没说要你的珠子,你收回去!”
“毕竟让我想到姐姐的死,便不太想与人看了。”老梁默默地叹了口气,眼中有些伤感。这样一来倒叫他妻子有些过意不去了,安慰他道:“我不就是顺嘴一问嘛,是你珍视的东西,好好收着就是了。好吧好吧,我以后不会问了。来,一起吃你那狐朋狗友送来的蒸糕!”
老梁这才感激地笑了,应道:“诶!”
夜晚的烛光下,两人吃得很温馨。
南境战场上,已硝烟弥漫许久。
士兵们行军打仗,有时甚至不能分夜晚与白天,他们得随时都警醒着,听候号令。
皎月出云,沐一地清辉。独身逃亡过来的傅云奚,乘着夜色,躲过一个个站岗士兵,悄无声息地进了主账。
常林一方挂帅的女将军、郡主南宫络正卸了一身铠甲,坐在镜前瞧自己的容颜。同样是习武的人,意识比常人更为敏感。一只手刚拿起篦子,她便觉察到了帘幕后微弱而陌生的气息,即刻起身,从旁“嚯”地一下抽出长剑来,“谁!?”
“南宫郡主。”带着磁性的男声,藏着一丝柔和,倒不像是有多大恶意。脚步怔了一下,她没有再往前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