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无心悠然自得,跟闲云野鹤似的不紧不慢, 倒像是中毒的是楚歌,全然证明了什么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

本来一路说说笑笑,倒也轻松畅快。初在一起的两个人最是甜蜜。虽然沈无心嘴巴贱点,好在楚歌心大, 知晓他脾气,也不介意他拿自己开涮。

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沈无心的‘无情’毒倒还未发作,楚歌却因为一路上照料他, 加上近来忧思过度,居然病倒了。

此时已是六月,天气逐渐热了起来。赶路自然苦闷难耐,夏日里发烧最是难受。最初楚歌兀自强撑着,脸色极差却仍坚持赶路,生怕因为自己误了沈无心身上的毒。直到他迷迷糊糊地从马上摔了下来,沈无心才知道他的身体居然衰弱到如此地步。

沈无心常年孤身一人,心思不够细腻,纵使心急如焚,照顾起人来难免束手束脚,只能暂时放慢行程,找了附近的小镇入住。

小镇上人烟稀少,环境也难免艰苦些,沈无心背着楚歌,寻了镇上最好的住处——却也只是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客栈。

沈无心将楚歌安顿下,自己又匆匆忙忙去镇上找郎中。

他素日里常年打打杀杀,身上伤口不计其数,生病倒也时常有。可却从未踏足过医馆半步,通常都是自己咬咬牙便忍过来了,何况还有凤星文常常为他寄些治外伤的药物……他不禁怨恨起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料到这一点,临行前提前准备些治疗发烧的药物呢?

沈无心一边自责着,一边打听着医馆的所在地。

镇上太小,小到只有一个医馆。平日里谁家有个风吹草动,不过半日便能传遍整个小镇。

那买菜的大婶见沈无心神色匆匆地打听医馆,不由劝诫道:“小伙子,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吧?那王家的郎中,前些日子娘亲去了,这几日正发丧呢,医馆不开啦。”

若说搁着以前的沈无心,碰到给他搭话的,鼻子能扬到天上,理都不想理,如今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慌忙问道:“大婶,那这附近可有别的医馆?那这里的人若是平日里病了,医馆又没人,该往何处去?”

大婶笑道:“还能如何?熬着呗。”

沈无心本就长得干净,生了一副美人皮囊,就连过往男人见了都忍不住瞧两眼,若温柔下来倒也像个温润的书生。大婶见他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禁我见犹怜心疼道:“怎么啦,小伙子,家里人生病啦?”

“是,我娘子发了高烧。”

大婶也跟着叹息道:“唉哟,那可真是不巧了。不过我倒听说过去热的偏方。你等回去,用盆凉水将自己泼了,再贴到她身上,能有降温之效。不过管用不管用,我可就说不准啦。”

沈无心忙道了谢,他还未如此感激过别人,一时间将大婶的话奉作了金玉良言,赶紧回了客栈。

楚歌烧得晕头转向的,朦朦胧胧中看着沈无心推门进来,刚要说话,却见沈无心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衣服给脱了。

楚歌一惊,整个人从混沌中清醒了几分:“你这是……这是做什么?”

见他醒了,沈无心停下了解衣服的手,凑到他身边,拿手背去试他额头的温度,只觉得烫的厉害,嘴上还是忍不住调戏道:“看你奄奄一息的样子怪可爱的,准备趁火打劫,今晚上吃了你,怕不怕?”

楚歌:……。

他早就免疫了这人的油嘴滑舌,知道这人专爱拿别人消遣取乐,此时头疼的厉害,但还是忍不住回嘴道:“可以啊,看是你‘无情’先上天,还是我发烧先上天。”

沈无心:“看来你还是头痛的太轻,就应该给你浇盆凉水堵住你的嘴。”

楚歌不再搭理他,却见他出了房间门,不一会儿果然搬了一木桶水回来,心道这该不会真要给我玩冰桶挑战吧?

沈无心合上了窗,解开了衣袍。近乎完美的曲线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暴露在楚歌的视线之下,楚歌的脸蓦地烧红了起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好看的男人躯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上面布满了常年累月的大大小小的伤痕。

又突然生出了心疼。

沈无心取了布帕,安静地在一旁借着水,将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完完整整地擦拭了一遍。

虽已入夏,晚上多少还是有些凉风。楚歌搞不清楚他想干什么,只能温言提醒道:“擦拭完了快把衣服穿上,省得跟我似的,大夏天染了风寒。”

那边沈无心站起身,轻轻吹灭了桌上的烛火。房间内一瞬间暗了下来。

楚歌心跳如擂鼓,心道今夜该不会真的失节于此,发展进度实在有点迅猛……

还未脑补完名场面,只觉得被角一松,沈无心果然顺着钻进了被子,将他老老实实抱住了。

沈无心并未穿衣服,身子冰冰凉凉,还有些微微的湿漉。楚歌只觉得凉凉的舒服,一时也无暇顾及失节不失节的问题,本能地两只手环住他的腰,那腰极细,抱起来十分贴身,楚歌满意地往他怀里使劲凑了凑,心安理得的闭上了眼睛。

沈无心却觉得心惊胆颤……楚歌浑身如烧开的热水一般滚烫滚烫,此时毫无防备地黏在他身上,相亲的肌肤不由使他浑身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酥意。成人二十二载,他一直自认为无心无欲,此刻却头一遭感受到了成人的欲,有些慌了手脚。

楚歌像只小猫一样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很是惬意,小声呢喃着:“等以后……你的事情都解决了,不如我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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