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
“梅奥诊所。”
彦舸下巴蹭在彦仰恩颈窝里,修长的指尖在突棱的膝盖上逡巡,平静地问,“恨我么?”
彦仰恩没回答,黑暗里空气中的旖旎一点点消散了,直到天亮也再没声音。
彦舸醒的一向早,下床冲澡,将浴缸里放满水,彦仰恩醒来之后也不动弹,彦舸从浴室里露出半个身子来,“打电话给秘书让他送衣服和早餐过来,富春楼的早点,就这样跟她说。”
彦仰恩伸长了手去摸他床头柜上的手机,眯着眼开屏幕,“富春楼是新北口那家港式茶楼么?”
彦舸的声音隔着浴室水声听不真切,“不清楚,大概是那家……”
彦仰恩躺尸在床上懒散回应,“那家排队的人太多了……”
“那跟秘书补一句,七点,晚一分钟,这周末没休。”
于是高学历高智商的秘书就在一片好好听的声音里听到了死亡的丧钟。
彦仰恩挂了电话又重新合上了眼皮。浴缸里的水放满了,彦舸抬起一跟腿压倒床上,俯身然后展开双臂,像从前无数个平淡的清晨,把人囫囵抱起来,“该起床了。”
彦仰恩不情愿地回答,“困,再睡一会儿。”
彦舸把人妥帖放进浴缸,彦仰恩的上下眼皮还粘着,被彦舸一捧水哗的浇在脸上。
秘书自认为除了花痴,见到帅哥腿软走不动道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一厘米的不敬业,尤其面对老板无人权和底线的驱使,更能激发出她本人最大的潜能!
所以秘书卡着时间,赶在茶楼开门之前占领有利地形,更是凭借性感霸道的走位成功堵到了第一锅出锅的早点。
可见秘书这职业是非常考研一个人的行动力和智商的,网上说我们职业傍大款的,就一个字,滚!
秘书拖着老板衣服盒子,外卖包裹被塞进秘书专用打杂.装各种七七八八的乱糟糟东西.的大包哼哧哼哧出了电梯。
电梯里还装敬业优雅,一出电梯,秘书就累的够呛,照着刚才陌生男声的地址摸到门牌前,看一眼表还有五分钟。
大功告成,秘书备受摧残的两爪豪放而又“妖娆”地一掐腰,披肩的清汤挂面款长发飘逸的一甩,“可把本仙女累死了。”
门铃响了,彦仰恩看了一眼墙上挂表,正好七点。
“你去开门。”
彦舸正忙着给香蕉宽衣解带,旁边摆盘上另一个香蕉兄弟也被扒光了,圆滚滚的躺平任君采撷。
彦舸伸手拿走了他偷挖酸奶的勺子,捏了一下他的鼻尖,任劳任怨去开门。
秘书在门松动的时最后时刻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面带微笑,一丝不苟看上去非常敬业。
双手奉上老板的东西,不多看一眼,表示自己非常明白自己的职业操守。
彦舸接了东西略微一点头就把门关上了,秘书维持着恭送老板的姿态。五秒钟之后……秘书炸了……
老板抠门的要死,就半开门的这一会儿雷达一级报警,直通玄关的敞开式厨房里,高脚凳上只有一个躬身的背影和半个侧脸的模糊剪影。
妈的,不是帅哥故意月朦胧鸟朦胧,是秘书犯懒特么没带隐形!
看那俩手一掐就攥过来的腰,绝对是个极品!
啊啊啊啊啊,超级气哦,我的钛合金狗眼怎么非得关键时刻掉链子!…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熬夜文了啊啊啊啊啊!
这半吊子瞎眼,要你何用!戳瞎自己算了!
秘书一个人在楼道里旁若无人的无声嘶吼了半天,电梯送上来一对刚从菜市场买菜回来的老夫妻,秘书花容失色,里面一秒变身,扶了一下不存在的眼镜,正正经经的走开了,假正经了五米,秘书登时脚下生风,跐溜一下窜了了,隔老远都能听到老太太的惋惜,“这姑娘看着挺俊的,咋头上还有点毛病呢?”
彦舸唯一会玩的水果沙拉就是把香蕉切好了淋上酸奶,此前是彦仰恩把拿出来的酸奶偷吃了一半,他去拿个早饭的功夫,彦仰恩已经拿叉子把香蕉五马分尸了。
彦舸把早餐往桌子上一放,些不可闻叹了口气,这逼不好装。
彦仰恩虽然吃过期食品不知所觉,实质上还是一个少爷,可惜这少爷大概是做了几年难民,如今娇气的咬着蟹黄包,被溜出来的汤汁烫着了也不松口,含含糊糊道,“你秘书好厉害,借我两天用用呗。”
彦舸用筷子打掉了他继续摸滚烫蟹黄包的爪,“不借。”
“小气……”
彦仰恩总算饥民似的啃完一顿早餐,趴在餐桌上吸溜酸奶,乌黑的眼珠凝视彦舸,彦舸不由得喉咙发紧,从那双勾魂夺魄的眼里看出深情的意味来。
彦舸不自然的咳了一下,沉声问,“想什么?”
彦舸把酸奶杯推开,“当然是三原的案子。”
彦舸收拾桌子的手顿下来,到谈的时候了。
彦仰恩在他身边长了那么些年,他都捋得清他身上的每一根毛,又怎么不知道从见面开始到现在,只是他故意圈出来的给自己的时间。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默契,真实的彦仰恩又怎么仅仅只有柔软无害的一面。
“不要再拿曹知文做挡箭牌了,我们连合作都提出来了,他一概拒绝拒绝,难道不是你在后边授意?”
彦舸默认,彻底坐下来,换了姿态。简洁的四方桌顿时成了谈判场。
“百分之六的份额,你们再退一步。”
“后期维护?”
“是,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