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翰秋越发深情,“盼儿,你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聂家的事情的!”
他说完这些话,就径直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楚宴还有些懵逼,朝乔翰秋离去的背影伸出手:“你回来,你到底明白了什么!?”
只是乔翰秋已经走了老远,根本听不到这些话了。
当天下午,楚宴和乔翰秋就得了陛下的召见,皇后正在御花园的一处设宴。
宫人们领着他慢慢朝前面走去,楚宴四处环顾,觉得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熟悉。宫里还大面积的种植了梨花跟垂丝海棠,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拔除。
宫内青瓦红墙,两处绿柳依依。
五月更是花开的好时节,曲折游廊之后,便有一道亮眼的风景。
皇后爱书法在宫里是人人皆知的事,因此今日的设宴,这里的布置也极得皇后喜欢。
地面铺上了大理石,几处案几都放置文房四宝。周边建筑的匾额上提诗写着——新篁才解箨,寒色已青葱。
好是清雅。
等楚宴和乔翰秋入席后,皇后才盛装出席于此。
第一眼看去的时候,的确是贵气异常,只不过她手里还捏着一串白玉佛珠,又多了几分出尘。
听说当今陛下爱这位皇后,荣宠二十年不断。
只是可惜,皇后早些年伤了身子,不能生育,她膝下的七皇子并非亲生,七皇子的生母在生他时丧命,皇后才代为照顾。
“都坐吧。”
听了他的话,楚宴连忙入座。
忽然间楚宴感受到了一股恶意的目光,他朝那边望去,看到的人是聂思语。
“周姑娘可真是好命,一次遇到刺客,一次遇到匪徒,都没让周姑娘损失一根寒毛。”
楚宴垂下眼,淡淡道:“哪里,不及聂小姐,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能让身边的人凑数。”
“你!”
他暗指白佑那件事,让聂思语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当时也是被吓到了,所以才拉了个人过来给自己挡住,哪里知道拉过来的人是长公主的爱子白佑!
这下子可好,长公主非要让陛下彻查这件事,还顺道放出了狠话,说她这样的品性不配嫁入皇室。
聂思语本来也没想要嫁入皇室,但长公主的话,却把她的名声给彻底败坏了。
楚宴拿这件事情来刺她,聂思语还当真是反驳不动。
正当此时,随宫人的话落下,萧允泽和陛下到了。
在座之人连忙起身:“参见陛下。”
萧帝走到了上方,同皇后一起坐下:“今日是家宴,不必多礼。”
看到他入座后,几人才随后入座。
萧允泽正好坐在楚宴对面,用指腹摩擦了一下唇角,朝楚宴笑得意味深长。
楚宴所幸当没见着,撇过了眼去。
“今天召见你们,是想问问那日具体的情况。”
“回陛下,我认为那群匪徒,应当跟诗酒宴上的刺客无关。”
“哦?何以见得?”萧帝朝乔翰秋望了过去。
“当日那些匪徒,自称是同周家结仇之人,这是其一。假若那批匪徒和刺客有关的话,他们这个时候应当明哲保身,不可能还出来的,这是其二。”
萧帝沉思了片刻:“朕也觉如此,只不过长公主因为爱子受伤,非要缠着朕彻查下去。”
那好歹是他姐姐,又在萧帝继位的时候出了大力,萧帝不想伤了她的心。
“你的话朕会原封不动的转述给长公主。”萧帝又望向了楚宴,“乔翰秋说那些匪徒是同你周家结的仇?”
楚宴也答:“是,这件事儿发生后,我也问过父母。周家祖上是开镖局的,兴许是那个时候结下的孽果。”
萧帝只想查清匪徒同刺客之间的关联,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周家的事。
他这么一问,也不过随口罢了。
萧帝起了身:“朕还有政事处理,你们好生享受今日的家宴吧。”
“恭送陛下。”
等萧帝走后,这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们几人。
气氛没有方才那么严肃了,皇后笑道:“桌上的酒,乃是雨熙公主送来的,你们尽可饮用。”
楚宴方才早就喝过一小盏,味道清甜,适合女子饮用。
他倒是挺喜欢喝酒的,他现在这样病恹恹的,有得喝就不错了,没资格挑剔。
楚宴抿了一口,眼底露出满足来。
一旁的乔翰秋一直看着他,见他喝了一口酒而已,就像个餍足的猫儿似的笑了起来,乔翰秋有些无奈。
见他拿起了第二次,乔翰秋便阻止了他:“盼儿,你身子弱,别用多了。”
楚宴舔了下嘴唇剩余的酒渍,只好将杯中的酒放下。
真可惜。
两人恩恩爱爱,刺痛了聂思语的眼。
她出口道:“今日周姑娘穿的这身儿……”
“思语,别胡闹。”
聂思语笑了起来:“兄长,我没胡闹呀。周姑娘这身儿看着也是英气……像个男子似的。”
寻常女子或许受不了她的讽刺,楚宴却怡然自得:“多谢聂小姐赞扬。”
聂思语一看楚宴这个反应,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
他怎么不生气?没听见自己讽刺他么?
萧允泽听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针对楚宴,虽然对方完全没觉得伤到,但他就是觉得不爽。
“这身儿怎么了?这身儿还是本殿选的。”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萧允泽脸上的笑意仍旧不减。
韦柯还不禁咂舌,殿下是个薄情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