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说接下来的安排——”
整个战略计划的制定他几乎顾及到了各方面的因素,却唯独忽略了这一环中佩利的演技问题——好在没出什么岔子,不然栽到这里,他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教皇已经逃往行宫,你们今夜开始行动。在真正能包围行宫之前,绝对不能暴露一丝行迹,明白吗?”
“没问题,偷袭我拿手。”佩利自豪地抬着下巴道,一转念却又皱起了眉,“不过老大,一下子让我带走那么多人,你这边能应付得来吗?”
“都说了是佯攻,我又不打算真的拿下那座城。”倒了一杯水递给盘腿而坐的大个子,年轻的公爵正色道,“别管那么多,做好你该做的就行。”
“可是……”
“佩利,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那当然!”
“很好,行动之前你就留在这里,其他的事情会有人安排的。”说着,雷狮一把将对方从担架上拉起。
“交给你了,尽快做好准备。”抽回手,他径直离开了营帐。
“……”
是夜,玻璃罩中跳耀的火焰照亮了铺着地图的桌案。
军帐之外,有不同寻常的响动隐约传来。
男人微掀眼睑,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被风吹鼓的门帘,复将目光放回了眼前的地图之上。一枚印刻着狮鹫兽图腾的陶块被推动着缓慢向前,最终停留在了一处缺乏标注的地点,与雕作三重王冠的棋子形成对峙——
既然圣父大人希望自己避难行宫的事永远是个秘密,那么他就当那老家伙还在都城,率领剩余兵马继续进逼就好,待形成围城之势,也好断了某些人从城中搬救兵的想法。跟随前往行宫的教皇亲卫队虽然精锐,但毕竟数量有限,一旦交战,必定难以抵挡佩利的人马。卡米尔与邻国早已谈妥价码,此刻教皇国南方统辖地的叛乱,也足以拖住驻守当地的圣剑骑士团。
局已做好,结果如何,全在这最后一战了。
定定地看了地图半晌,他最终将手按在了标注着王城的位置。
静默中,油灯被熄灭,黑暗中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自从教廷势力进入王都后,便再也没有见到从那边飞来的信鸽了。
不知道小国王到底能不能应付得来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
不知道帕洛斯是否有办法在保全自身的情况下继续传递情报。
也不知道裁判所的那群猎狗在府里乱翻时,有没有碰坏他最爱的收藏。
以及……
——安迷修,你还好吗?
☆、r 12
“没别的事就请回吧,帕洛斯先生。”青年作家向着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在发什么疯,安迷修,你根本就不知道……”
“我知道。”瓷器与桌面相碰的声响打断了男人的话语。
“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
三日后的决斗场上,日光炫目炽烈,观众席上人声鼎沸。
礼仪性的致意后,为搜查官出战的骑士微笑道,“这身护甲很适合您,安迷修先生,这剑也是国王赠予的吗?”他看向对手腰间的双手剑,微微摇头,“有时候多一把武器并不意味着能多一分胜算,无意冒犯,先生,对您这样的生手而言,这种时候选择双手剑,无异自戕。”
“多谢提醒,但精致的刺剑还是留给淑女们吧。”将头盔扶好,安迷修勾了勾嘴角,“在下听说您是文职。”
“是传令官,先生,圣殿骑士团的文职也上过战场。不瞒您说,我的同僚中几乎没人愿意参与这场形同羞辱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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