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明诚也沉下了声音,“请你理解。”
“孟敖。”方步亭厉声呵斥了一句,“不要让你弟弟为难。”
方孟敖转身进屋摔上了门。
方步亭气得刚想骂他,他又出来了,“我送你回去。”
方孟敖那点心思,瞒得住明诚才是见鬼了,明诚知道绝对不能让他上门去,“不必麻烦了,我叫个黄包车回去就好了。”
“冬天天黑得早,路难走。”方孟敖满脸要去砸场子的表情,丝毫不掩饰,“一家人,你和我客气什么。”
“兄长,”明诚真的沉下了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做了十多年的特工,就指望着在亲人面前,可以不用演戏,可以做回自己,你这样去和长兄长姐对峙,要置我于何地?我对你虚与委蛇,还是和养育了我二十年的长姐长兄反目?”
明诚,早就看透了方孟敖的七寸在哪里。
“也罢,我能怎么样?里外不是人,左不过,我和我大哥都一样,是你大队长看不起的军统……”
“对不起。”方孟敖立刻就低头了,“我……去给你叫黄包车……”
方孟敖往街上跑。
明诚松口气,就发现全家都看着他。
“小弟,”方孟韦看着他,“你……当初爸爸把大哥打得半死,他也从来没低过头。”
方步亭看得透,“他之前冒冒失失地去上海,给你添了大麻烦吧。”
一物降一物,总是天理。
然而闹了这样一出,也不知道方孟敖是不是故意的,叫个黄包车叫了大半个小时,加上重庆路本来就不如上海好走,黄包车也比不得汽车,紧赶慢赶,明诚到了明家在重庆的临时住宅的时候,也将近八点钟的光景了。
晚饭是肯定错过了。而且也赶不及去联系明台,接明台一家过来见面,估计明镜也要生气了。
想想自己那个直肠子的兄长,明诚真的觉得,党国在培养将士的时候,要多上点文化课。军统的间谍一个比一个神通广大,在前线的人怎么就这么横冲直撞。
屋里亮着灯,是客厅亮着而不是饭厅,明诚心里就知道不好了。
刚蛰摸着进门,明楼那声丹田里升起的暴喝就差点把明诚吓得跳起来——
“你还知道回来!”
明楼满脸怒色,坐在沙发的中央,就像是火山马上要喷发了一样,反倒是明镜的脸色还要好一些。
“你看看几点了!你出门的时候我和你说了什么?”明楼一扔手里的报纸,“过来!”
明诚被他劈头盖脸地骂得心虚,乖乖过去跪下,“对不起。”
“你有错?你也知道对不起?”明楼抄起报纸就朝着明诚身上打去,“我的话你怎么听不进去?”
“我……”报纸打在身上确实不痛,但是明楼已经很久没有对他发过那么大的脾气了,明诚一时间也有点慌乱,“等黄包车等的久了……还有兄长小妹一直不舍……所以……”
“行了,刚回来,满身都是外面的冷气,去壁炉那儿暖和暖和吧。”明镜拉开了明楼,“起来吧,你大哥……就是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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