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炎的目光已从他唇角移到他眼睛上,喉中愈发焦渴,嗓音更是干哑,沙沙道:“不许什么?”
长垣将手在他唇上一点,竟异常认真地道:“不许再想。”
昭炎见他又在重复方才的叮嘱,知道他是真的醉了,心底已然微微发痒,偏偏师父那根指头还点在他唇上,指尖柔软,又让他心跳如鼓,连呼吸都滞住。
长垣眉头却是微微皱起,慢慢道:“你往后日子还长,无论在天界或是下界,或许终会被凡情引诱,我真担心你……”
昭炎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唇在他指尖上摩挲了两下,笑道:“师父不用担心,便是有人以凡情诱我,我也不会理他。”
长垣听他这样说,顿时心下一宽,点了点头,又重新靠回轩廊的玉柱上,被醉意催促着阖上了眼睛。
昭炎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又低又沉地道:“我只想着师父。”
长垣已是醉了,这句并未听真切,握着酒壶的那只手已慢慢垂了下去,玉色的酒壶从他手中滚出,骨碌碌滚到了琼华殿外萤光闪烁的灵草中去。
昭炎握着他另一只手,始终不舍得放开,他一直觉得师父的手生得最是好看,纤长如同玉琢一般,此刻被心底里那股血气催促着,竟像是丧失了神智,一口咬上那白玉般的指尖。
这一下咬得极重,若非长垣是仙身,想必都已见血,把他痛得从醉梦中立时清醒过来,喝道:“做什么?”
昭炎也没想到自己下口这样重,慌忙一看,只见那白皙手指上赫然被咬出一道印痕。他心里又酸又涨,可一想起这是自己的牙印,却又有些诡异的喜悦,抬起脸讨好般向长垣道:“师父恕罪,我……我许是喝醉了……”
长垣被他气得笑了:“喝醉了,便把师父当做美味佳肴么?”
昭炎听了这句,心头血气愈发翻涌,他几乎是在用尽全力才控制住自己心神,然而还是忍不住,又在那白皙指头上舔了舔。
长垣蓦地触到他唇舌,只觉滚烫滑腻,惊得心中一跳,匆匆收回手,又斥了一句:“越来越没规矩。”而后站起身,独自回殿歇息去了。
转眼便到了仙试之期的前一日,按照灵台的规矩,这日弟子们皆要去华光殿试心魔,以备最后的魔考。长垣对当日昊元生出心魔一事仍然耿耿于怀,此刻对昭炎态度自是郑重了许多,一早便催促他起身。
昭炎这一月来被迫每日修习功课,早已疲乏至极,然而碍于师命难违,只好匆匆收拾了衣装,便要赶往华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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