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得过他。”
“……”
云倾楼和一干云山世家的弟子脸色都不好看了。
唐淮星君子是君子,就是情商有点低, 俗称“耿直”。毕竟剑是不会转弯的,一旦圆滑世故起来,那离入魔也不远了。
云倾楼的脾气在世家公子里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如他张扬的容貌,不知收敛。
他冷笑一声,杀意毕现,“那今日倒要领教三少的剑意,是否更上一层楼!”
话未说完,横琴在手,指尖微勾,弦音如刀,逼命而来!
唐淮星左手设阵,将酣斗的两人与旁观者隔绝开来,右手执剑,从容不迫地迎难而上。
一时间琴光剑影,令人眼花缭乱。
仙门嫡子之间斗法,上了杭州城今日头条。许多吃瓜群众闻讯赶来,西湖边上人如潮水,马如游龙。
有人看到商机,立刻摆了龙门阵,“来一来,看一看。云山琴宗对上唐门剑宗,究竟鹿死谁手?下注咯,下注咯,买定离手!”
叶策拍了拍一名剑宗弟子的肩膀,“借我三两,等会我还你三十两。”
弟子眼神中透出浓浓的怀疑,上下打量叶策,只觉得他全身写满了一个字“穷”。
“给你。”一只朴素的荷包递了过来,是那名买茶叶蛋的小弟子慷慨解囊。
叶策掐了他脸蛋一把,“等着哥哥给你买糖吃!”说完雄赳赳地走向赌摊。
唐门的世家排位没有云山高,因此大部分人都押了云山。但叶策清楚,唐淮星刚开蒙的时候就用剑割了自己的眼睛,对剑的痴迷程度达到前无古人的地步,如今13年过去,还不能出神入化,那真是白瞎了。如果没有遇到江曦,他在25岁的时候,就能成为修真界史上最年轻的剑圣。
叶策将全部家当都赌了唐三赢。
唐淮星为了保护行人设下阵法,两人之间的打斗局限于狭窄空间,胜负稍时就分了。
“得罪”。唐淮星收剑入鞘。
云倾楼眉头紧蹙,戾气尽显,“唐三,你唐门为了一个卖茶叶蛋的和云山作对?”
“这只是我一人的行为。与唐门无关。请。”唐淮星脾气好,对方要打要杀,用家族势力施压,他还微微颔首,彬彬有礼地道别。
云倾楼气得半死,但也无可奈何,想冷冷警告叶策一眼。却发现找不到他了!
小弟子唯唯诺诺地指向柳树底下。
叶策忙着赌钱,压根没管他们死活。
“……走!”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冷硬话语,他拂袖而去。
剑宗弟子担心道:“大师兄,我们是不是得罪云山了?”
唐淮星淡定道:“不怕。唐门打得过。”
要是云倾楼在,听见这句话估计要杀人了。
***
叶策赢了个盆满钵,回来多还了小弟子钱,还送给他一串糖葫芦。后者登时肃然起敬,“叶公子,你好厉害哦。”
修真界发展到后来,一脉相承的门派都衰微了。有些宗门效仿人间政坛的做派,招食客,扩势力,充满铜臭,发展世家。
只有唐门不招食客,招弟子。依旧宗门传承,倡导自食其力,清修节俭。上到长老下到弟子都两袖清风。
小弟子虽然不缺钱,但也是头回在不过年的时候收到这么大的红包。叶策已经在他眼里闪闪发光了。
架不打了,人群也散开了。唐三负剑而来,步步沉稳,身姿如玉,令人倾倒。即使眼瞎,也与常人无异。他准确地找到叶策站着的地方,捉住了他的手,侧首吩咐,“回唐门。”
弟子应声如是。
于是西湖边出现了一副古怪场景。一个俊美雅洁的瞎子,牵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叫花子。
路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怜爱谁了。
围观的视线蜂拥而至,饶是叶策脸皮厚如城墙,也不得不低声说:“道长,你松开我吧。我不会跑的。”
唐淮星道:“抱歉。你手这么冰,我以为你害怕。”话是这么说,手也没松开,“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叶策:“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从小捡破烂,卖茶叶蛋为生。现在鸡飞蛋打,我回去也是饿死。道长,你行行好,让我去你们观里敲钟吧!”
一个弟子翻白眼:“谁跟你说唐门是道观了?”
买茶叶蛋的小弟子给他解围:“唐宝。叶公子只是普通百姓,不知道唐门也正常。”
唐宝叫道:“不正常吧!唐心同学,都说苏杭一亲。杭州和苏州这么近,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唐门?”
叶策:“是我孤陋寡闻了。”
唐淮星:“不必介意。当成道观也可以。不过我们不缺敲钟人,你若是愿意,也可拜入唐门修行。”
“感激不尽。”
唐宝不死心地问:“你真的没听过唐门吗?”
叶策滴水不漏,“没有。”
他懊恼地说:“不会吧?我们的名气这么小了吗?”
原著江曦的确是知道的。唐门虽然在世家排行里没上前十,但不是没有本事。而是本事很大,行事低调。这也是江曦找上唐门的原因之一——老实好骗。
别的世家忙着消除异己,发展势力,圈地圈钱,只有唐门矜矜业业地剑尖舔血,斩妖除魔。也因此他们没空没心思掺和灭西凉刀宗的事情。
江曦做了唐门五年弟子,却恩将仇报。叶策同情他的遭遇,也鄙视他的行为。好在自己的任务只是寻找屠城黑金,没让他走原著剧情。虽然加入唐门为获取情报,但这也不妨碍他和唐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