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上他觉得应该在姬小小面前保持距离和冷漠,情感上却不由自主地想要宠着他嗲着他。
在凤凰归屿,十六岁的凤凰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他们一群兄弟姐妹第一次面见神王都是在凤凰神殿上,和平日里接见众臣没什么不同,之后更谈不上什么相处,身为神皇子,他们有必须要做的事,对于无上神座上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他们只听令,不听话,父子之间毫无温情可言。
可是姬小小却让凤真无限矛盾,有的时候他觉得他太过软弱,不经过历练肯定无法接任凤凰神王这个位置,他数次劝自己狠心一点,早早将小小送到东西两屿历练,这样对凤凰神宫对他自己都更好,可更多的时候他会觉得这样弱小的妻儿正是他存在的意义,他想要像人间的普通丈夫一样,做个遮风挡雨的保护伞,把妻儿都笼罩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谁也奈何不得。
被爸爸打了要哭,受了伤要哭,总是嗲唧唧地跟爸爸撒娇的姬小小让凤真不知如何是好,这样娇弱的小小连牙齿摔伤了都哭成这样,哭到他心脏都在微微颤抖,甚至不顾天道出手伤人,如果去了东西两屿他会哭吗?
一定会的,东屿最基础的历练环就是‘真火大炽’,要在历练环里被烈火炙燃三年,比摔伤牙齿要痛上一千倍一万倍。
他不敢想姬小小被烧得满地打滚的画面,他一定会喊着爸爸,哭着拍打身上的火骂‘坏叔叔’是坏人,哭着喊痛……
没和小小见面之前,他不觉得送自己的孩子去历练环有什么不对,可现在别说是送小小进历练环,就是他皱眉了,哭了,撒娇了凤真都要在心里想想孩子是不是又哪里不得劲了。
面对爱哭爱撒娇的姬小小,凤真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重话,他甚至会眼红小小在姬巴巴怀里毫无顾忌地撒娇的画面。
这是一对极亲昵的父子,他们相依为命,互相有着深深的依赖,凤真失去了他们十六年,不想也不能再有第十七年。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向高瞻远瞩杀伐果断的凤凰神王难得犹豫了……
到了派出所,丛蓉方卫国还有姚安妮都在那等着了,打眼一看连吴梅和早上那个教务主任都在,还多了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正是第一中学的校长萧章。
丛蓉一看到凤真就吓得躲到一个女警察的身后去,指着凤真大叫:“就是他,把我肩膀捏断了,哎哟,疼死我了……”
姚安妮皱眉,不满地说:“妈,你能不能别大喊大叫的,丢死人了。”
“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方卫国瞪了女儿一眼,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姚安妮回敬了爸爸一个白眼,不再搭理他。
丛蓉大概是习惯了,连忙闭了嘴,越发小心地往警察身边靠,“警察同志,就是这个人。”
“你好。”萧章走过来和凤真姬巴巴自我介绍,“我是第一中学的校长萧章。”
“你好。”凤真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一只胳膊揽着姬巴巴,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萧章伸出来准备握手的右手在空气中晾了一分钟,见凤真就不回应后,才尴尬的收回去。
姬巴巴急得直掐凤真的胳膊,赶紧和萧章握手,连声道:“您好您好,我叫姬巴巴,是姬小小的爸爸,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好。”
萧章眼睛一亮,动作轻柔地握住姬巴巴的手,足足握了有两分钟,嘴里似真似假地恭维着,“你好你好,你是姬小小的爸爸?你看上去可真年轻。”
凤真皱眉,直接把姬巴巴的胳膊拉了回来,姬巴巴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们来说说小小的事吧”
丛蓉尖刻地说:“你们小小能有什么事,我们是来报警你们故意伤害的!我胳膊花了三万多你们知道吗!我告诉你,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一个子儿也不能少,否则我就告到法院!”
姬巴巴一听火气蹭得就冒上来了,“三万多!?你怎么不去抢啊你,你女儿把我家孩子牙齿都摔没了,我们孩子流了那么多血哭得我都心疼死了,我还没说什么你居然倒打一耙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你!”姬巴巴说着把姬小小的牙片缴费清单和医保本子都甩到桌子上,“你们自己看,我家孩子的两颗门牙嵌入型脱位,医生说很有可能保不住了,我家孩子才十六岁,让他戴一辈子假牙吗!?”姬巴巴说着说着眼睛红了,姬小小也配合地张开嘴让吴梅看自己的伤,吴梅皱着眉头,不满地抿着嘴角,仔细观察了一下姬小小的牙齿,不由得心疼起来,“到底怎么搞的?怎么摔成这样?真是安妮绊倒的?”
“老师我没有!”姚安妮忽然哭了,眼泪顺着她漂亮的脸颊流下来,她大声地否认,“我没有绊倒他,我当时跑在他的后面,清清楚楚地看到姬小小同学自己没协调好动作,两只脚绊了一下才摔倒的!”
“才不日哩!就日你绊我的!我摔倒的时候还压到里的鞋了!”
姚安妮捉起衣袖擦眼泪,相比于姬小小理直气壮的态度,她显得可怜多了,“你真的看错了……呜呜呜昨天前天钱昊同学举报你作弊真的和我没有关系,你不能因为我没做过的事就存心污蔑我呜呜呜呜……”
姬小小见她满嘴谎言,没有一句实话,气得头顶冒烟,幸好吴梅及时揽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别冲动,“姚同学,你——”
丛蓉见女儿哭了,连忙掏出手绢给她擦眼泪,心肝肉的安抚了一阵,还没等吴梅说话,丛蓉就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