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顿时哭笑不得,他原还以为李越会责骂他杀人不眨眼什么的,他都已经想好一堆儿说辞了,哪里知道皇帝的思路完全和他不在一个道上。最后他只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我办事,你放心。”
李越思来想去,确定这不太可能成为祸根后,才点头道,“那就好。”
这两位非常有反派的自觉,而李越更不是吃斋信佛的好人,他这辈子千里迢迢的去救魏燎也是为了自己,甚至想着让魏燎能为自己所用,毕竟魏燎还是颇有才情的。不然他大可换一个钦差,或者派人跟着赵铴最后帮把手送魏燎上路。
花无错坐在龙床边上,伸手揽过李越亲一口,笑道,“你真是坏透了。”
李越把册子往枕头底下一塞,冷哼道,“没你手段狠。”
就这小模样撩得花无错心痒难耐,一不做二不休把皇帝压倒热情的吻了上去。
李越自认是床上老手了,可遇到花无错也不知是返璞归真还是因为武功被单方面压制,糊里糊涂的又被吃了一次,可怜他次日清早还要上早朝。
李越的低气压让一些朝臣惶惶恐恐,生怕皇帝是因为知道了点什么不干净的事情,雷霆风行般的把自己像赵铴一样斩了。
他们哪里晓得皇帝这是夜夜换地方睡,夜夜被夜袭。
也好在花无错索取有度,大多数并不动他,只是抱着他睡。李越有时一人歇下,第二天却是在花无错怀中醒来,连恶梦也发得少了,这才让李越的脸色渐渐好转起来。
李越又回复了原先的生活,上早朝,御书房处理政事,下午若有得空就去和谢千秋练练手或与太傅下棋,夜晚则在花无错陪同下修习内功心法,偶尔起了性致,第二天就罢朝了。
这日华戈外干回来,李越正在御花园。
他着一身白色劲袍,护臂上绣有银色龙纹,那一头乌发简单利落的束起,没戴什么紫玉金冠,整个人看着很是精神。
他从孙千手里拿过一支翎羽箭,于指间转正方向后搭上弓弦,振臂拉开了几百石的长弓,随着咻一声那箭射了出去。
箭尖锐不可挡,直破开原本射在靶心的箭支尾部,将之从中一分为二,深深嵌入箭靶。
华戈在一边看着李越那百步穿杨的势头,想着这数月不见,皇帝内力居然精进不少。他静静的瞧着他又射了几箭停下,才上前拜道,“陛下。”
李越擦擦汗,又喝了口凉茶,“事情办得如何?”
华戈道,“人已在天牢。”
李越道,“走,去看看。”
李越换了件寻常人家的便服,与华戈一道去了天牢。
天牢可与普通牢房不同,甚至连刑部大牢也不可比及。里面的关押人数不多,进去的人大多都是由皇帝亲自下令关押,极少有人能活着出去的。
李越在位五年,细想之下,这五年他还真没抓过什么人进天牢,里面关着的囚犯应都是先帝下的命令。
这次派华戈出去抓一个人回来,也没给华戈定什么期限,想着那是个棘手的人,倒没料到华戈用了三月余就把人带回来了。
李越通过几个机关门到一暗室前,里面关着的人衣发凌乱,手足皆被铁链所锁,却是神色自若,看不出狼狈之态。此人四十有余,鬓有白发,样貌俊朗,一般人见了只会觉得眼前一亮,夸一句好个仙风道骨的美男子。
他此时听见外面有动静,抬头看去,细下打量起李越来。
李越朝他略拱手作揖,一派江湖作风,“沈神医,久仰。”
沈笑不认识眼前这二人,更琢磨不出他二人的身份,也就没开口。他被人弄晕后都是给蒙着眼睛点了穴道赶路,直到进了这里,手脚换铁锁铐上,这眼上的布条才拿下来。
江湖上有人称神医的沈笑,以及人称鬼医的洛沧海。这二人一正一邪,却不知怎的总是形影不离。不过有些事大家不说不代表不知道,只是平日里略有避讳,没放台面说罢了,至少李越知道还有人因他两焦不离孟,便送了‘沧海一笑’的说法。
李越还知道,这二人是林琊的师父。
想当初把林琊弄得半死不活,悬重金寻神医,就把这尊请到宫里了。可笑他还自诩情深几许,人家本来就是认识的,还瞒着他串通一气。
不过若不是此人,林琊大概早死绝了。
这辈子,李越自然要先把沈笑抓起来,关在这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免得哪天重伤了林琊之类人,又让他给医回去。
李越后面也一直没说话,只是在沈笑面前踱来走去。
沈笑在脑中将他二人样貌过一遍,开口道,“沈某孤闻寡漏,不识得公子。不知是何处得罪了公子,要将我囚禁于此?”
李越道,“沈神医不必担忧,神医悬壶济世受人爱戴,我若要害你性命,岂不与天下人为敌?在下只是想请神医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罢了。”
华戈已经习惯了爱装的皇帝,他也习惯了面无表情。
沈笑道,“这‘一段时间’又是多久?”
李越暗道那得看你徒弟什么时候升天,面上故作神秘不再答话。他亲自过来只是来看看此处是否隐秘,现知机关复杂,且外边守卫森严,确认过后自然放下了心,就准备走了。
行将几步,他又突然停下,转身对沈笑道,“神医医者仁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因缘际会,也许正因为你救了这一个人,而害死了另一个人。”
沈笑愣了一愣。
在李越身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