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他被魏灯顶得连连退后几步,没站稳就让小豆子反拧了手,疼得他哇哇大叫。
李越看着这一个包子脸和一个娃娃脸互掐,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数日殿试之后,康锦棠果然居金榜之首,凌云上次之,韩照为探花。李越按以往习惯把他们安排到了翰林院,随即又下了一首旨意,令内务府翻修重整翰林院。
当夜,他便在羽文殿设宴,将入榜进士皆邀入宫中。
李越高座主位,不吝笑容,说的话不多,每每皆言语温和而不失威严,着实一派明君作风。
散宴后,又留了康锦棠等四人。
凌云上等皆跪道,“那日不知陛下身份,失礼于圣驾之前,望陛下恕罪。”
李越笑道,“都平身吧,是朕有意瞒着,你们何罪之有”
凌云上起身后道,“锦棠实在不够兄弟,居然也不暗示一下。”
李越道,“他哪里敢,怕朕治他罪吧。”
康锦棠道,“陛下英明。”
李越睨他一眼,回头看向凌云上,“云上,朕记得幼时你还当过伴读,后来你父去了沛州,就未再见过面了。”
凌云上道,“确是如此,那时陛下和微臣都还年幼,再见面,微臣眼拙,竟然未能认出陛下。”
李越道,“贺秉章说你武试亦是不俗,不知道你以后是想从文,还是随凌老将军从武。”
凌云上道,“微臣才疏学浅,哪里想得到这么远,实在是在家中无所事事,碍了家父的眼,才被耳提面命赶着前来京中卦考,好效忠陛下。不过按家父的意思,微臣需得在翰林院历练上几年才行。”
李越不知天瑞六年翰林院的大火事出何因,但后来查出只道是翰林院年久失修,那时又恰好天干物燥,火烧得猛,没一会就塌了,外人来不及救。
原来的天瑞五年,康锦棠未能来参加科考,凌云上也不曾和李越见过面。韩照夺魁,沈青榜眼,凌云上其实无心仕途,得了个第五名,别人也不知他是凌老将军孙儿之事。
探花是赵简之,赵铴的侄儿,此人有些才气。太傅刘怆当时看好韩照与凌云上,愿为这俩日后当举荐人,他心中不平。
那几个青年才俊也着实是死得冤。这事儿不是什么蓄意谋杀,只是那日小聚都喝多了,平日里韩照与沈青又走得近,几度被人拿着开玩笑,赵简之见众人醉得厉害,也就突发了个念头,就将他们几人全锁在一屋子,还费力扶着他们摆出些尴尬姿势,打着明天一早前来看好戏的心思。
哪知他走后不久,之前被碰到而移位的烛台倒下了。
事发后赵简之慌神去找赵铴,赵铴靠着人脉和手段硬是将一些可疑之处给压了下来,全当意外处理。
而现如今,因赵铴东窗事发,赵简之受累已经没有资格再入仕途。
不过李越不知因果,他之后为了小心起见,又本着惜才之意,特地调了二十人侍卫,分昼夜专门在翰林院巡逻。
其实那日在酒楼,因李越刻意问话,凌云上已经留了个心眼,再加上与康锦棠交好,被其激出几分好胜之心,再殿试也未藏拙。
李越带着他们在御花园走了段路,至一殿前,便听见训斥声。
谢千秋手中拿着一把戒尺,挥起就落在魏灯小屁股上,“压低一点!”
魏灯委委屈屈的叫道,“师父……”
谢千秋道,“这才一个时辰不到,你腿就抖了。”
魏灯还是委屈,“可我也没练几天啊,这事急不来的。”
谢千秋道,“你说得对,急不来要多练,十年磨一剑。那就再加一个时辰,蹲完了才能吃饭。”
“哦……”魏灯的小包子脸皱成一团。
谢千秋朝殿门走去,下跪拜道,“陛下。”
李越让他免礼,又对康锦棠道,“这小豆子,别看他人小,愿望倒是不小。他说将来要替朕退敌寇守江山,朕就给他寻了个师父,原以为吃点苦头就退缩了,哪知道倔着呢。你心疼吗?”
☆、十一章
康锦棠摇头道,“他打小喜欢舞刀弄枪,陛下有心栽培,微臣替他谢过了。”
李越就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不过留他在宫中确实不方便,朕不说什么,朝堂里一些人就要起什么歪心思了。朕看他和靖王挺投缘的,以后打算送他去靖王府,你若得空,也随时可以去探望。”
康锦棠再谢。
又两日便是中秋,后宫由太后出面摆了个家宴,李越虽然不耐,但也还是要去的。
座上喝了几杯酒,看着自家云英未嫁的皇妹,找个空档就和太后扯起了闲话,“今年科举倒还真赏心悦目。”
太后不甚明了,“怎么?”
李越道,“朕记得前些年那次殿试,榜眼还是个半百的老头,今年这几位却都不过和朕差不多年纪。其中还有凌熵的孙子,母后记得他吗?”
太后自是不记得的,但也没说,只道,“哦,赶明儿让他进宫给哀家瞧瞧。”
李越又道,“母后,永昌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有没有中意的人。”
太后笑道,“这丫头成天就知道吃和玩,哀家一说这事就跳脚,没个正经的。”
“贤太妃去得早,朕知道您疼她,不过再不指个婚,怕是让人笑话。”永昌公主是蛮横了些,性子也野,但也还算懂事,而且模样水灵,是个美人。
李越言尽于止,皇太后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自会找时间安排他们见面的机会。
永昌公主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