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麽?我还是自己回去的好。”
那人惊吓非常,看着手中的断剑,突地一扔,然後跪倒在地,磕头道:“教主赎罪。都是代教主吩咐的,小人怎敢不从,如今看来,倒是教中那人是假扮的,居然连代教主也骗过了。等小人替教主先行开路,回禀一声!”
罗俊青岂不知他心里的算盘,却也不把他看在眼里。
他把剑递给赵灵,毫不在意的说道:“好啊,那你先去回禀罢。”
赵灵眼睁睁的看着他放这三人回去,急得在心里暗暗跺脚,这岂不是将他两人的下落都交待给沈梦了麽,难道要眼睁睁的等着沈梦来杀人不成?
罗俊青见他们走远了,才说:“他本事也不错,却不肯跟我缠斗,想必也是见我的剑法绝似何燕常,所以畏惧於我,二来麽,也是对沈梦之流的话,心存疑虑。你说是也不是?”
赵灵只好赞他,“你的剑法果然极似教主,我是分不出来的。”心想,这人倒有些小孩儿心性,剑法学得像了,便如此的得意。
罗俊青说:“你听他的话,沈梦只怕把何燕常囚在教中,只是我却不信,他一个奸诈小人,倒有这样的胆量。”
赵灵心急如焚,想,还不知给教主下了什麽毒,听方才那人说话的意思,倒好像也是才把教主寻到不久,只是他却不明白,若是何燕常果然转醒,又怎麽会命人来追索他与罗俊青?
罗俊青略一思量,便说,我们先去山下。到了那里,只是按兵不动,先看看教中的情形再做打算。
赵灵知他说得有理,若是连他们两个也落如沈梦之手,只怕救何燕常,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只是一想到教主如今不知身在何处,受着何等之苦,心里便十分的难受。
等他们两个行到山下,略做休整,正在四处打探消息的时节,却突然听到山上洪锺敲响,犹如鸣雷一般,直达山下。
赵灵倾听片刻,突然大吃一惊,又急又怒,对罗俊青喊道:“不好,教主宫中起了火了!”
十九下下
罗俊青与他对看一眼,只说了两个字:“罗浮。”
赵灵顿时热血沸腾,这人果然对教中布置了如指掌。罗浮是教主宫侧的一个偏殿,当年是藏剑藏经之所,历代教主常在其中看经习剑,因此机关甚多,看守反而薄弱。罗俊青说这话的意思,怕是要趁大火从罗浮殿偷偷闯进教主宫中,将何燕常趁乱救出麽?
若是那人所言为真,若是何燕常果然在这宫中的话,赵灵满心欢喜的看着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罗俊青从行囊之中取了一柄长剑,又取出一把钢刀出来,然後将包裹扔在高树之上,又将长剑递与他手中。赵灵松了口气,立刻接过来握在手中,心道,他肯使刀便好了。
他惯使的长剑早在山中就被沈梦斩断,如今能多一口宝剑在手,他们就多一分胜算。
他们两人催马赶至山上,在山墙之外停住,墙外已是灼人热浪,往里看去,只见赤炎黑烟犹如黑红两色长龙一般,盘踞在教主宫上。
罗俊青将刀插在後背,取下了一张面皮,仔细的藏在宫中,然後冲着罗浮宫朝他指了指,然後又左右各点了一下。赵灵见他的手势和神情,便知他是要与自己兵分两路,闯入教主宫中去,於是点头表示明白了。
那时教主宫中火焰熊熊,赵灵在宫殿之间小心的穿行,真恨不能立时就跳入火中翻寻一遍。
他在教中这些年,却不曾见过这样大的火。烈火几乎吞噬了半个宫殿,教中人众都已在奔走告急,送水救火。
赵灵趁着浓烟遮掩,从罗浮宫顶跳入教主宫,见那浓烟滚滚之处,便纵身下跳。那时教主宫中烈火焚烧,火起之处都是断梁横壁,黑烟火焰都在朝上涌动,赵灵拿衣服遮住口鼻,闭着气飞快的朝前奔走。那时节四周不时有烧断了的木梁砸了下来,整个宫殿都在哗啦啦的抖动,犹如地动天摇一般。赵灵心惊胆颤,一路小心闪避,怕被那粗重的木梁砸中,又怕遇见进来施救之人,又觉得烟火之中不能明辨方向,不由得焦急不已。
宫殿之中浓烟密布,布幔都已尽数烧着,根本无法分辨东西南北,赵灵心浮气躁,狠狠扯下眼前的布幔,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一个人躬身弯腰,拖抱着什麽朝外走去。赵灵只觉得那身影无比熟悉,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却还是咬紧了牙关。
那人看着,分明就是黄谌。
那时赵灵的心起起伏伏,终於悄无声息的走上前去,一把推开黄谌,把他怀里包着的那块湿布扯了开来。
他这一扯,黄谌的面色也是大变,连忙就出手去拦,可惜他终究不是习武出身,哪里还阻拦得住?等到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之後,赵灵又惊又怒,顿时拔出长剑来架在黄谌颈上。这人果然是沈梦勾结,谋害了何燕常麽?
周身尽是浓烟,两人近在咫尺,也不过勉强看清对方脸上的神情罢了。黄谌惊恐的看着他,彷佛惧怕於他的一般,却只是不肯松手,赵灵不能开口,一只手仍旧拿衣裳捂着口鼻,一只手下却使了几分力气,黄谌的颈上被他的剑锋割出一道血痕来,黄谌却只是紧紧的抓着怀中之人,丝毫也不肯放松。
赵灵见他明明惊恐异常,却还是紧紧的搂着何燕常,然後有些凶狠的看着他,还露出些笑意来。赵灵看他眼底都是癫狂和绝望,神智似乎早已不大清楚了,便打了个寒战,只觉得满身是冷汗。赵灵心想,他这样疯癫,